次日清晨,随着阿青一声鸣叫,钰卿终於悠悠醒转。
意识甫一回归自身,钰卿立即往旁边看去,对上阿澜通红双眼。
她昏迷的这一天一夜里,阿澜一直守在她身边,一刻也不曾松懈。
“阿澜。”
钰卿动了下,发现自己的手被阿澜攥得很紧。
阿澜默然看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直到钰卿坐起身来,才终於有了反应。
她扑进她怀抱。
“我无妨。”
钰卿拥住她,如愿将这句话对她说出口。
阿澜不松开她,也不说话,肩膀轻轻颤抖,泪珠随之滚落下来,沾湿钰卿衣裳。
钰卿只觉心中闷痛。
她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拥着阿澜,轻轻拍着她的背,一遍又一遍地同她说自己已无妨了。
钰卿抬眸,瞧见桌上扶宁送的生辰礼还原样放着,并未被打开过。
阿澜还不知那是何物,昨日到今晨她满心全系在钰卿身上,哪里有余裕去查看匣子里装着的东西。
钰卿也晓得这一点,见阿澜这般难过,便欲施法将那匣子隔空取来给她看看,想叫她想些别的事情,能稍微好过些。
但她抬起手时,却使不出一丝法力。
钰卿:“……”
她复又垂下手。
阿澜无声的哭泣逐渐平息。
“你吓坏我了。”她这才开了口,仍维持着抱她的姿势,说话时带着泣音:“怎么会突然晕倒的?以前明明都好好的。”
钰卿想起那次在族长府时的眩晕,当时她不明所以,那眩晕也只是一瞬,她便未曾放在心上。现在想来,却是早有征兆。
“我也不知为何会如此。”钰卿道:“许是,法力耗尽的缘故?”
“法力耗尽?”阿澜放开她。
她想起那第二次狼袭,钰卿不敌那狼怪,城破之时她似乎也是没再对那怪物施法。
可她当时明明还被钰卿的法术禁锢着,不能动也不能言。
那她……是将仅存的法力都用来保护她了么。
心疼与自责涌上阿澜心间。
她怎么能疏忽这些,怎么就没早点想到?
见阿澜眼角又红几分,钰卿道:“你且安心,法力耗尽也并非大事,休息一段时间便可恢复。”
“可你都晕倒了,怎么可能不是大事!”
阿澜心里着急,说话声音大了几分,命君大人被她凶了一小下,当下便微微露出些无措的神情来。
钰卿垂眸不语,阿澜自己也意识到方才语气不好,心中愧疚更甚,眉头皱得更紧,唇也抿成了一条线。
一时间,二人竟是相对无言。
“会好起来的。”半晌后,钰卿道:“等我法力恢复,便不会再昏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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