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钰卿有何反应,佑澜又笑着说:“不好不好,不能是阿蓝,听上去像是在叫我一样,奇奇怪怪的。”
钰卿:……
阿蓝不行,阿青就行了吗。
她在心中暗道,对佑澜的提议不置可否,沉默着将起名一事翻了篇。
“师父的瑞兽呢,为何总不在身侧?”
“我可没有所谓瑞兽。”佑澜道:“这都是蒲风后来才搞出来的规矩,只不过是为了体现身份罢了。”
“其实就如同凡界的部族,我们半神,也只不过是一个特别一点的部族而已。蒲风可算作一族之长,你我半神皆是他的族人,栖灵境便是部族领地。凡界部族有的,栖灵境都有。蒲风自诩不凡,可栖灵境中的一切全都是有样学样。颁布戒律,以法力强弱设置长老、命君、驿使之职位,都是便於他管理整个部族的手段罢了。”
“所以由此来看,”佑澜停下脚步,望向钰卿:“栖灵境与凡界,又有什么分别?”
钰卿怔住。
她向来只顾恪尽职守,从不想其他。如今听到佑澜这令她无法反驳的新鲜观点,她不禁深以为然,原先所有固守的观念,全都破碎重建。
佑澜点到即止,没再多言,转身步入路旁一幢酒楼。酒楼老板明显与她相熟,一见她进来便笑着迎了上来,一边寒暄着,一边将她们带到二楼栏边的一处雅座。
落座之后,佑澜熟练说出一串钰卿听不懂的词语,又从腰间口袋摸出一块银色物什,递给那老板。
“师父与那人很是熟稔。”待那老板走后,钰卿开口道。
“他为人和善,我常来此,渐渐就熟悉了。”佑澜随意道,抬头时见钰卿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四周,想到她初来凡界,必定对一切都陌生,便向她细细解释了自己方才的行为。
钰卿默默听着,她向来聪慧,佑澜没说几句,她便明了:“在凡界,想获得他人之物,便可以银钱来换。”
“大致如此。”佑澜点点头,手中捻着一粒碎银把玩:“凡界银钱来之不易,我的这些还是从一个书生那里得来的。他偶然见我施用法力,缠着我讲了许多上古半神事迹。我足足同他讲了几日,险些误了回栖灵境的时辰,才得了这些钱财。”
“后来我同他讲的那些故事被编纂成册,我甚是好奇,便去寻了一本,却发现上面净被他添了许多风月之事。”想起那些往事,佑澜无奈笑了笑:“一下子就变得无趣了,还不如拿去当柴火烧。”
她叹了一声:“贪、嗔、痴,还有欲念,没有凡人可以免俗,而你我半神,身上流着一半凡人的血,自然也是一样。”
街上传来一声锣响,打断两人谈话。佑澜凭栏望去,只见一人敲着一面铜锣开道,后面跟了长长的队伍,队伍中的人穿着各式各样的衣服,正朝这边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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