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风后撤一步,稳住身形,抵挡住钰卿攻击。

“是你害了我师父。”钰卿道,向来沉静的墨色眼眸中满是以往从未有的神色。

她的师父绝不会自寻短见,只可能是蒲风所为,就如偷袭她一样,伤了佑澜。

蒲风眉头一皱:“……”

“你比你师父还要不可理喻。”

钰卿攻势强劲,可蒲风也只会后退那一步。光刃击中屏障,化为流光,向旁散开。

“你师父她自己不想活,干我何事?”

闪着雷电的屏障化作一掌,将钰卿打退十几步。

本想着钰卿会再度冲过来,蒲风已做好招架打算,却见她刚往前一步便趔趄了一下,半跪在地。

本就伤心欲绝的青鸟感应到什么,勉强扇动翅膀,向钰卿飞了飞。

周遭的法力波动紊乱起来,蒲风眼神一凝:

“这是……”

迷惘与怨恨将钰卿吞噬,她无可避免地陷入恶堕的过程中。

“为什么……”她喃喃道,眼中逐渐变得空洞。

“为什么要这么做?”

纷扰的执念与恨意倾泻而出,流向的却不只是蒲风。

钰卿垂着头,不断地问着为什么,既是在问蒲风,也是在问佑澜。

没有上到栖灵山巅之前,她便察觉到佑澜的法力波动,冲下崖顶后,她也未从佑澜面上看到任何被偷袭或是落败时的表情。

她该知道那与蒲风无关,她只是,不愿相信。

分明说过要一同离开,走遍大陆,分明说过无论何处都要一同前往,可为什么,为什么总是如此轻易地食了言,为什么总是留下她一个人!

“你问为何?”蒲风瞧着即将进入恶堕的钰卿,方才还觉着她二人不可理喻,现下却大抵明白了钰卿:“她本就我行我素,何况又做了神明。”

他冷笑着道:“高高在上的神明,哪里会管留在这世间之人的疾苦。”

蒲风凉薄话语刺进钰卿心间,直教恶堕进一步加剧。

“你师父啊,不要你了。”

一如先神抛下他们的子民。

蒲风讥讽着道,心中称不上快意。

这句话令钰卿没有去向的质问停了下来,她抬眸盯着蒲风,眼瞳即将化作非人形态。青鸟哀叫着试图唤回她,可她耳边却只有蒲风的那句话,再听不见外界任何声音。

钰卿扑向蒲风,使出她所会的所有攻击招式,只愿与他玉石俱焚。

可她心神混乱,攻势没有章法,仗着此刻法力的强盛胡乱击中蒲风,却在下一刻发现那只是一道幻影。

察觉身后动静,钰卿转过身,被蒲风掐住脖颈,提了起来。

“冥顽不灵。”蒲风道,手下力道加大,甚至带上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