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思钰去拿霍君娴的手提包。
霍君娴也没拒绝,由着古思钰帮着她拿东西。
两个人往里面走,能相处的时间只剩下十分锺。
“等等。”
冬天把霍君娴的呼吸变成了一缕缕白,她摘脖子上的围巾,走到古思钰面前俯身给她围好。
趁势抱住了她,她枕着古思钰的肩膀。
“以前不应该那么说你。”霍君娴突然说。
古思钰感觉自己没听清,“嗯?”
霍君娴认真地说,“对不起啊,以前不应该那么说你。”
古思钰想起她在说什么,又不敢确定。
“说来你可能不相信,从你进到我房子的一天起,我就觉得你是皎皎月光,把房子里所有的阴暗都照亮了。”霍君娴说,“我不应该那么说你,哪怕你那天要离开,我也不应该那么说你。”
古思钰想,不亏是文化人,道歉说得像情话,情话又总是让人动心。
这么久了,古思钰只是很偶尔想起霍君娴说的那个“脏”,这个字曾让她觉得生活变成烂泥一滩。
但是她再膈应,现实也能让她感到明亮。
如果不是霍君娴,她现在还在她那个人渣爸爸阴影里走不出来,也许还在酒吧里当小混混,也许每天过着醉生梦死、每天把自己看作一滩烂泥。
古思钰扪心自问过。
为什么她们明明一直在彼此伤害,各种言语辱骂,她刺激霍君娴说她变i态神经病,霍君娴说她脏。可这么久还是对彼此念念不忘。
可能烂泥的自己在别人生命里充当了一点光,成了跟神化的存在。
并不是我多么爱她。
割舍不断的是,我清楚的知道她有多爱我。
於是,我这一滩烂泥,豁出命也想供养这一朵莲花。
因为她爱我啊。
莲花爱上了烂泥。
“其实,你那次说得也……”
“是我很有问题。”霍君娴说。
古思钰点头,“我都忘记了,我也不应该说你有病。”
话音刚落,机场就开始通知乘客进安检了,一直磨蹭就是这点不好,到机场来不及好好告别就得分开了,古思钰还有很多话没说。
霍君娴松开手,整了整古思钰脖子上的围巾。
“那我走了。”她说。
“在飞机上好好休息,多喝开水少喝咖啡。”古思钰提醒她,又补了一句,“最好喝点牛奶。”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