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水准备好了吗?”
林夕昭手里撑着伞,被抱起的一瞬,看着曲笙有些恍惚,眸光轻晃,“笙儿,你让风齐起来吧。”
曲笙闻言,低头瞥看了一眼地上的风齐,冷着脸没有说话,径直的抱着林夕昭去了盥洗室。
盥洗室内燃了火炉,屋内暖和,林夕昭便去解了曲笙身上的盔甲。那盔甲上隐隐还沾着血迹,也不知是方才太子的人,还是从战场上带来的。
林夕昭将曲笙的盔甲放到一侧,解着她的里衣,道:“今日不是风齐的错,外面天冷,让他回去休息吧。”
曲笙低着头看着林夕昭,脸色是温和的,但提到风齐,她心里便有了气。她那么信任他,将林夕昭交给他保护,府中的护卫随便他调集,他竟能让一个外男在这般深更半夜登堂入室。
如此,她没有让他和林府的人一样已经不错了。
“让他跪着吧。”曲笙淡声道。
这些年风齐少有犯错,小的时候,因为忤逆自己尚且要领罚,今次这般,若非跟着她这么多年,她一定不会轻易饶了他。
林夕昭抬眸看着曲笙,心里总觉得风齐是因为她才这样的,有些歉疚。
曲笙盯着林夕昭的眉眼,看出了她在想什么,敛眸一瞬按住了林夕昭解她衣的手,披了外衣出去了。
曲笙走到风齐身边,低头看着跪在雪水中一动不动的风齐,少顷道:“去领二十军棍,近来不要让我看到你。”
风齐闻声抬起头,怔怔的看着曲笙,二十军棍下来,岂还能走路,想看也看不到了。
“是,小姐。”风齐低首,一副感激的神情。
犯了错,总是要长记性的,风齐并不觉得委屈。今次险些酿成大祸,若林夕昭真出了事,他就不是挨打的事,而是自裁谢罪了。
林夕昭站在曲笙的身后,看着风齐离开,心里也好受了不少。
回到盥洗室内,林夕昭帮着曲笙解了衣,帮她搓揉着如玉的薄背。
“怎么会忽然回来?”林夕昭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
曲家那边若是收到曲笙回来的消息,定然是要告诉她的。
曲笙闻声,睁开了闭着的双眼,嗓音暗哑,回道:“临时起意。”
她确实是临时起意,她当时刚刚带兵与叛军交战险胜,回来便看到了林夕瑞写给她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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