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走。”傅诚庭伸手去拉唐满,开口道,“小满,要检测一下才能得出结果。”
常明轩也反应过来,他是被唐满的情绪带了进去,先入为主的觉得这枚头骨是阮清晖的。
他也伸手去拉,“小阮,我陪你等结果,不要干扰工作。”
唐满不知道是听到常明轩的话还是因为巨大的冲击而无力,终究是松开了手,眸光波动仰头费力拉着常明轩衣角,眼泪扑簌簌落下来,“师父……我……”
她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息着,声音断断续续的让人听不真切。
别人听不出来,常明轩听的清楚。
“我父亲,是我父亲。”
唐满无助而惶恐的目光让人心中一阵阵刺痛,傅诚庭不忍看下去,红着眼睛转身离开房间,把师徒俩留在房间内,伸手一拳捶在摇摇欲坠的竹楼墙壁上。
若真是阮清晖的头骨……
孙志毅把头骨放在这里是让他死后都要看着所有卧底的生命在痛苦中一点点流逝。
这一点,常明轩同样也想到了。
人死后还妄图要动摇阮清晖的信念。
孙志毅,罪无可恕!
他伸手摸摸唐满头顶,“小阮,师父相信你,我陪你等结果。”
离开竹楼,外面天色微暗,太阳已经落山,乍然从昏暗的房间出来让她眯起眼睛,很久才适应了光线,感受着外面温软的风,她突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房间中的一切让她止不住的发抖发冷,脑海中不断闪着曾经的画面。
一阵清风吹过,终於忍不住干呕起来。
人在极度悲伤时会有干呕的生理反应。
傅诚庭看着鉴定员手中被布料包裹起来的头骨别开眼,“尽快出结果。”
有目的性的甄别还是很快的,他也不急着送唐满回去。
——
等待结果的时间,唐满一个人走到花田,一路上摘了一小把野花拿在手中,她面色苍白,眼角因为悲伤而泛红,眼中布满血丝。
走到坟包前,半蹲下来扯了扯坟头上的枯草,下面有青草嫩芽冒出头。
一个人就这样长久的蹲在坟包前静静看着。
“你们说……他会把我父亲的遗骸埋在哪里?”唐满幽幽开口,伸手从坟包上抓起一把干燥的土,“可是,我觉得……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