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出乎姜月的意料,不过能和楚慎多待一刻也好,於是忍不住展露了笑颜。
楚慎重伤未愈,自然不能骑马,便一同和她上了马车。不过两人却是安安静静的,一句话都没有说。
一路无言,很快便到了淮平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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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州位於边疆地带,时常战火四起,不过这十几年也算是安稳,但比起樊城还是甚是贫瘠。淮平侯早前得罪了景泰帝,景泰帝念在昔日情分,便将这一家子赶到了此处,也算是眼不见为净。这平州是淮平侯的封地,如今把人送到这里暂且安置着,是最好不过得了。
姜月随着楚慎下了马车,见淮平侯一大家子都出来,顿时弄得她有些不好意思了,只局促不安的站在楚慎的身侧。
先前她还有些担心,如今见着淮平侯这般的面态和善,淮平侯夫人亦是待人亲切,便放心了。府中还有两个嫡子,三个姑娘,不得不说,淮平侯的这几个儿女个个都长得一副好相貌,特别是么女徐绣,与她同龄,生得异常的娇媚高挑。
淮平侯夫人徐田氏看着姜月和楚慎,心中不由得赞叹起两人的容貌来。
楚慎只不过是将人送到这儿,营中还有要事,自然不能多留。而且后宅是女眷的住处,他虽是姜月的未婚夫,可到底不好跟去。淮平侯夫人带着姜月去了早就准备好的住处,姜月则是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楚慎,然后跟了上去。
「姜姑娘住在寒舍,王爷尽管放心。」淮平侯含笑道。他也是过来人,见两人依依不舍的,自然有几分谅解。
听了淮平侯的话,楚慎语气谦和道:「那就麻烦侯爷了。」他自然是因为信得过,才将人送到这里来。
只是一想到方才她依赖的眼神,楚慎不禁有些烦恼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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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平侯夫人十分的热情,将她安置在踏雪居,还特意拨了好几个丫鬟供她使唤。屋中的摆设都是异常精美,帷幔丝被都换上了最新最好的,布置的极为精巧。
连碧玺都不由得叹道:「这淮平侯夫人待姑娘可真不错。」
姜月「嗯」了一声,可是脑子里想的却是楚慎。她看了一眼刚进来的绿珠,忍不住问道:「王爷走了吗?」
绿珠点头,道:「方才和淮平侯聊了一会儿,刚刚才走。」
一说楚慎走了,姜月有些不舍。她的眉头蹙了蹙,鼻尖儿有些红红的,半晌才道:「我想休息一会儿,你们先出去吧。」
碧玺和绿珠听言,知道姑娘难受,这才默默退下。
姜月坐在榻边,安静的垂着脑袋,一双白皙的小手交缠着,搅着青葱般的窍细玉指。她自然不该怪他的,把她送到这儿,大概是最妥当的办法了,可是令她难受的是,楚慎好像没有一丝的不舍。
她是姑娘家,一贯掩藏不住自己的情绪,可他是男子,自然内敛一些。
她掩着面委屈的小声抽泣,听得耳畔有轻微的脚步声,以为是去而复返的碧玺,遂娇气道:「我心里难受,你们别进来。」可之后却感到榻边一沉,一双温和的手掌将她掩在面上的小手拿开,轻轻捏了一下她的鼻尖,无奈叹息道:「原以为过了年及笄了是该长大了一些,没想到还是小孩子心性。」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姜月有些傻掉了,她双眸水盈盈的,抬头傻傻的看着来人,顿时眼睛变得璀璨晶亮,惊喜道:「衍之哥哥?!」
楚慎赶紧伸手把她的嘴捂住,不大自然的轻咳一声,沉声道:「小声点。」
姜月眨了眨眼睛,顿时明白了。楚慎方才已经走了,所以说,他是偷偷溜进来的吗?她没有想到,一向正经的楚慎居然会为他做这种事情——就只是为了见她?姜月心里甜滋滋的,忙乖巧配合的点了点头,楚慎这才将手松开。
姜月贼兮兮将俏脸凑了上去,娇娇软软的低唤道:「衍之哥哥……」声音是说不出的软糯甜美。
楚慎不解的看着她。
姜月面色绯红道:「衍之哥哥擅闯闺房,难道不是为了偷香窃玉吗?」
她虽然面含娇羞,可满脸都是小女儿的天真娇憨。楚慎心中一喜,有些压制不住心中的躁动,之后又想:他不在的这段日子,她都胡乱看了一些什么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