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庚道:“为何?”
蒲白微微仰起头,故作深沉道:“直觉。”见徐长庚一脸无奈,她自己也跟着笑了,应道,“这位慕师妹是同孟炎一道过来的,师兄也知道吧?那孟炎师弟邪性得很,气脉碎了还能全续,也不知道是靠着什么法子。至於这位外门的师妹,她是气脉二十条,是外门最废。听闻她过去日日辛苦练剑,可某日忽然间弃剑不用,转向山下种田了,师兄不觉得奇怪么?”
徐长庚点头道:“是很奇怪。下品气脉就算入了丹药,因灵力不够,炼制出来的丹药都是驳杂的,能是中品已经难得。可她所炼颗颗极品丹……这实在是不寻常,或许不是她炼的灵丹。”
蒲白满意地点点头:“师兄的脑袋瓜也聪明起来了。”
山道上。
徐清弦脚步沉重,一会儿想着家中妹妹,一会儿又想着对付外门的弟子,一会儿又怕惹怒了断灭峰。
如果父亲愿意出面,倒是用不着自己到处走。可父亲的意思很明白,这是小辈的事情,不会多加掺和。至於那伤势……可不就是咎由自取么?徐清弦唉声叹气,望向断灭峰的方向,心情愈发沉郁了。
可不管如何,他都是要走一趟的。
徐师兄不出手,孟炎靠不住,底下外门师妹动不得,他没有更好的选择。
可就在他迈步走向断灭峰的时候,忽地见到了两个童子在争吵,依稀间传来了“你的事情不会自己去解决么”这样的话来,徐清弦脚步猛地一顿。心中的迷雾被拨开,眼前顿时一片清明。他从袖中摸出了一枚与家中联系的法符,等对方的声音响起后,便急声吩咐道:“让妹妹备礼去跟慕师妹道歉!”
他其实没有将外门的弟子放在眼中,通过孟炎说上几句已经是他能够想到的最好选择。可孟炎那急哄哄的模样,未必是靠得住的。在处处碰壁之后,他终於幡然醒悟。不过他也深知自己妹妹的脾气,让她向一个自己素来瞧不起的人低头,定然是百般不情愿的。徐清弦只能够哄着。
到底是自己的面容比较重要,徐拂弦最后还是不甘不愿地同意了。
山下。
在得知消息后,慕声心惊胆战了几日,生怕晴雪峰的人对自己出手,然而始终没有动静,她的那点儿忧愁便渐渐地消散了。能够被天衍宗收为真传的,人品大概都过得去,除了“孟炎”吧。
可就在她以为自己能够过些清静日子的时候,孟炎派了人下来。
那道童兴许觉得自己在真传弟子身边伺候,很是得脸了,颐指气使的,将孟炎的态度学了个七七八八。他也不问根由,一顶得罪丹盟的大帽子扔下来,紧接着便是让慕声同徐拂弦道歉。
慕声:“???”她都要被孟炎的动作气笑了,管它是谁得罪谁,跟他孟炎有什么关系?慕声的眼神冷了下来,一旁的三花也盯着道童发出了冷冷的气音。就在慕声准备将道童扔出去的时候,小院外又传来了一阵喧哗声。
慕声猛地站起身,椅子挪动在地面拉出了一道刺耳的摩抆声。不理会傻愣的道童,慕声大步地往外走去。
四个男修簇拥着一个戴着面纱的青年女修,倒算是熟悉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