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以冬知道自己刚才有些失态,也没有特意去搭理锦安然,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黑色礼裙,心里想着这身穿着竟能如此滑稽可笑。
穿给谁看的呢?
电梯在19楼停下,二人一前一后出来,苏以冬用手指轻轻按下,指纹锁应声而开。
锦安然突然侧绕过她,像个慌张的小兔子溜进了自己的房间。留下苏以冬在门口愣神,感受着刚刚侧绕过她时产生的摩抆余热。
她将手套摘下,望着自己因为愤怒有些充血的左手掌,虽然仍是贫瘠,没有纹理,丑陋不堪,但是充满了血色。
她回忆着,锦安然当时抓着的,就是自己这只手。
只是回忆又被脑海中又想起了萧悦可和她所谓的“女朋友”你侬我侬的画面顶掉了。
恶心的感觉在胃里止不住的翻涌。
房门突然打开一道缝,锦安然在门缝后胆怯地窥视着她此刻的窘态。
她也看着锦安然,努力挤出一个无力的笑容,像是在说:“我没事。”
她不想让当下的事态弄得更糟。
“晚安,总监,好好休息。”锦安然说。
一句轻柔的晚安,像是露珠,从叶尖滴落到她的心湖,泛起阵阵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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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苏以冬辗转难眠,她借着月光摸索到厨房,从冰箱的深柜里拿出一瓶未开封的威士忌,又取出一个晶莹剔透的小杯子。
身上很热,口干舌燥,她突然很想喝点什么。
厨房旁有一个小长桌,吊顶的小灯温柔地照着她一个人。她独自坐着,慢条斯理地倒了一小盅,轻轻仰头一饮而尽。
没有经过任何调制的威士忌辛辣刺激,像是在口腔里灼烧着,犹如针刺不断戳着痛觉神经。
接着又是一盅。
她貌似有些不满足这般慢饮,干脆直接将玻璃杯倒满。
酒水澄澈透亮,在灯光下散发着粼粼波光。
杯面倒映着她变得有些憔悴的面容。自己已将头发散披,眼神空洞,像个呆滞的、没有魂灵的木偶。
满脑子都是萧悦可那令人作呕的,小人得志的表情。她想着将这些当做酒水的陪衬,一同饮下。
一杯接着一杯,一根接着一根,直到满满的酒瓶几乎见底,却仍然无法忘却。
依旧燥热,意识却飘然於肉体之外。
她感觉身体不受控制,晚风从略微张开的窗口吹来,吹得她脸生疼。
想起锦安然抓着她的手的感觉,很温柔,让她产生了一丝错觉。
错觉是,锦安然已经认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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