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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暹罗抱进怀里,窗户没有关,清凉的晚风带起周围的帘子轻轻地舞动,月色蔓延过窗台,银白色如同瀑布般洇开在她脚前的一片区域。

这一刻的安静让她也稍微冷静了下来。

暹罗盘成一个圈,把她的腿当做窝,喉咙里又是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闭上了眼。

“自来熟的黏人精,真像她。”

也许是太过安静了,总是会勾起她一些不好的情绪。

“值不值得”这件事她已经不需要过多的思考了,因为她发现在这段感情中,过多的纠葛根本不是“值不值得”的问题,而是自己是否愿意去触碰的问题。

她像是沉溺在往事痛苦中的胆小鬼,不敢迈出这一步。

可如果不是苏以冬,那么此时此刻她会在干什么?假设这段缘分不曾发生,自己是否还要苦苦地向前,漫无目的地奔跑,没有人会拯救自己,只有自己独自忍受这些如潮水般袭来的痛苦。

明明每当自己陷入回忆的旋涡,身边能帮助自己的只有苏以冬;能让她短暂忘记这些沉重枷锁的,也只有苏以冬。

可以埋葬的是秘密,无处安放的却是自己的感情。

夜色像是慢慢将房间填满的深海,将她的思维沉了下去,灌进她的心脏,慢慢地溺毙,直到无法看清的情绪在潮湿中浸染了难过后缓缓溢出。

靠着床,将头仰在柔软的垫子上,一只手轻轻抚摸着暹罗的头,自言自语道:“猫猫,猫猫,你是非常可爱的人,真应该遇到最好的人,我也真希望我就是。”

像是在对猫讲,像是在对自己讲,也像是在对她讲。

不知不觉,一滴不易察觉的泪水从眼角滑落,泪痕的灼热徐徐而至。

她感觉生疼,疼到说不出话,跳动的心始终无法冷静。

我多希望我就是。

我又希望我不是。

暹罗被她坠落的泪水惊醒,窝到她的小腹轻轻唤了两声,她连忙去安抚,可是却感受到一只手悬垂着,悄悄地靠近她的脸颊,将她眼角的泪温柔地抆去。

侧过头,看见了半张脸蒙在枕头里的苏以冬,烟眸微阖,深色的瞳孔里充满了暧昧缠绵的神色,像是一个快要融化了的冰块。

那只手被星辰的碎光点缀得白皙纯净,缓慢抬起,遮住了她的双眼。

锦安然此刻失去了视力,可她的听觉变得异常敏感,她此刻无比清晰地听到了那宽纵的声音缓缓流入耳畔。

每一个字都叩击着她摇摇欲坠的心房。

“锦安然,你就是那个最可爱的人,也是那个最好最好的人。”

第34章 易碎

掺杂着灼热痛苦的喘息声像是一颗颗璀璨尖锐的水晶,直直的坠於这浓似海水的夜色里。

锦安然本能的想要用力扒开那只蒙住她眼睛的手,可是触摸到时,感受到她是那么的无力,那么的滚烫。

明明都已经病成这副模样了,却还要帮自己拉出情绪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