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在走廊上走过的那一遍,效果那么好,怎么一到摄影棚里,自己连正脸看她的勇气也没有?
是因为有人看着不好意思吗?还是因为少了一点能让自己勇敢的契机?
“别害怕,并不需要一遍过,”上台前,苏以冬小声安慰着她。
摄影棚里突然安静了不少,偶尔会从外面进来几位无关痛痒的旁观者。
走到中央,两人面对面准备开始,灯光从高处落下,又缓缓偏移,高光和阴影形成的伦勃朗光在苏以冬精致的脸上不断地变化着角度,身后的气柱灯给苏以冬的轮廓蒙上了一层光雾般的朦胧感,锦安然如此近距离的观察,只觉得美得让她头晕目眩。
锦安然能听到自己沉重的呼吸声。
光与影舞动交错在苏以冬的脸上,形成了强烈的视觉冲击。
镜头先是集中在锦安然身上,她走向一旁搭好的立体形状的阶梯,坐在了青墨色相间的台布上。
『白衣缓缓坐在青墨色的台上。黑衣接着走近,两人眼神相互凝视,表现出回避却又相依的神色。』
苏以冬缓缓走向她,两人的眼神相撞,那眉宇之间的浓厚情绪像是泼墨一般漾进锦安然的胸口
灯光与相机不断的变化着角度,挑选着最完美的位置。
『黑衣牵引起白衣的手,慢慢悬空,白衣随着她的节奏,旋转,轻跳,在旋律中,黑衣托着白衣的腰腹,鼻尖轻轻地靠拢。』
一切都很熟悉,一切都很自然,直到她的腰被苏以冬轻轻托举着,巨大的压力压的她有些喘不过气。
她在苏以冬渐渐靠近的那几秒里,想到了许多。
她想到了萧悦可在更衣室里对她那鄙夷的眼神和不屑的语气,想到了那一枝被她捏断,丢进垃圾桶的香槟玫瑰。
如果她当时能够再勇敢一点,再自私一点,当着萧悦可的面说,她们就是所谓的“情侣关系”,她现在可能就不需要畏首畏尾。
她痛恨胆小自卑的自己。
她曾经不理解何为渴望,她总觉得自己是个无欲无求的人。
可现在,她的渴望近在咫尺,却又好似远在天边。
有渴望,就会动情,会动情,就会有占有欲。
她感到身体灼热,她感到那纯粹的占有欲正在侵略她的思维。
她不要和任何人分享苏以冬。
苏以冬是她的,她的。
当两人按照台本的走向,鼻尖轻轻靠近时,锦安然原本不该有任何动作的双手却突然搂紧了苏以冬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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