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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安然不清楚是不是自己看错了,苏以冬的眼里有一些稀薄的水雾。

她有一点难过,任何选择都带着痛苦,任何幸福都伴随相应的代价,走到如今这一步,却也失去了很多东西。

走过了第一个场区,两人漫步到下一区,是一些经典作品的临摹展览,从从梵高的自画像,排列到《星空》,最后一幅是《向日葵》。

两个人很默契地都停在了向日葵的跟前。

场景充盈着暖色与亮色,油画二百多年的发展史,从莫奈到梵高,很明显都是以情绪传递为主。

任何东西在时间的长河中都会被赋予生命力,画不例外,画的意义也不例外。

“我记得你用这幅画做过头像,也拿过向日葵来哄我,算不算有些亵渎的意味?”锦安然笑着打趣。

“每个人的理解不同,毕竟一千个人有一千个哈姆雷特。”苏以冬盯着画开始回忆,“在我十五岁时第一次看到《向日葵》,就感觉它好美好美,温暖,热烈,让人忍不住想要触碰,想要了解,想要靠近,想到你。它在我心中一直都有特殊的意义,我也一直想要亲手送一束向日葵给你。”

“那里面也包含了我对你的热烈,意为入无他人,四下皆你。”

锦安然回忆起了那一束向日葵,只是在那之后发生了一些不太美好的误会。

“其实选择的权利很浅,却一直藏在手边的钥匙里,我要有很多门想去开,可是只能开一个,所以我会担心,我会忧虑,害怕门后是一个完全不称心如意的景象,但是我都快忘记了,钥匙是唯一的,我只能开一扇门,我无法决定后面是什么。”

展览馆寂静无声,锦安然的每个咬字都落在了苏以冬的心跳上。

她忽闪着睫毛,望着苏以冬。

光透过教堂风格的落地窗,直直地斜照进《向日葵》上,给本就亮丽的油画抹上一层绚丽的辉光。

就连她金粉色的头发也熠熠生辉。

“但是还好,门后面是你,苏以冬。”

“是梦吗?我现在所感觉到的一切,都像是在做梦。”

“昨晚你咬的我蛮疼的,应该不是梦。”

锦安然笑着挪步到苏以冬身前,踮起脚尖,如蜻蜓点水一般,亲吻了呆滞在原地的她。

她的心口在一下一下震颤。

她的瞳孔在一点一点涣散。

锦安然棕色的画家帽显得格外昳丽,《向日葵》与身前的爱人融为一体。

她仿佛是画中物。

“过往的极度悲伤,正是新的希望被孕育的温床,於是会有《向日葵》的丛生。”

第82章 曲线

走出展览馆,已经是黄昏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