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乘坐电梯一样的眩晕感过后,徐徐上升的两人渐渐看到院外的风景。
春回大地还不足以描述这一夜的变化,殿外的风光更像是被一只神奇的手重新描绘过后的盛景。
宫城里如同提前进入暮春时节般,繁花似锦群芳争艳,更喜人的是鸟雀鸣叫,蝶影蹁跹。
再往上,看得就更远了,但那些地方,却没有宫城里这么壮观,顶多是一些大宅院里,生出了几片绿意,星星点点缀在黄沙堆就的都城里。
到得树冠顶上,视野开阔,但已经看不到下边的具体宅院屋舍了,只能看到更小的绿点,以宫城为中心,向四面八方辐射。
沈轻衣坐在梧桐树为她们编织的吊椅里,风从脚下刮过,带来湿润的气息,她抬头看,是触手可及的云朵,丝丝缕缕的飘荡在晴空里。
明苏已经呆了,便是在沈骏那销金窟里也见识过高空,但与这会的感受完全不同,她揪着沈轻衣衣摆,很怕一个不小心会跌下去,心情激动得几近失声,只眼巴巴瞅着近在冲尺的烟云。
良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轻衣,你以前也上来过吗?”
沈轻衣在吊椅上闲适得很,脚尖点了下树枝,椅子便来回晃动,像是坐秋千般飘飘忽忽的没有着力点。
她抱着怀里有些怕的明苏,笑声愉悦:“嗯,小时候祖父常让我上来玩耍。”
父母在的时候,还有不少小伙伴陪她,等父母去世后,宫城里的人见了她便像见到什么瘟神,避之不及,久而久之也就这些花草树木对她亲近了。
明苏窝在沈轻衣怀里,半点难为情的样子都没有,她带着羡慕和感激点了点伸到面前的枝条,笑:“我小时候见得最多的就是各种庄稼蔬菜,有时候逼不得已就会爬树掏鸟窝,被打了好多次,后来不会挨打了,那树上的鸟窝却也没了,第一次见这么大的树。”
宫里活着的那段日子,挺苦的,这时候听到沈轻衣说她小时候还有善解人意的巨树陪着,那点苦便化作甜,还有些自豪。
她絮絮叨叨说着以往的生活,她那生了她便了结自己的亲娘,她那不把她当孩子的亲爹,还有一堆趾高气扬的兄弟姐妹,以及庄子里好的,坏的的那些大人。
说到后面,明苏都说累了,加上昨夜没有休息好,这树顶又郁郁葱葱的空气清新得很,人说着说着就睡着了。
沈轻衣静静听着,见怀里的人睡着了,浅笑着在她唇上落下一吻,点了点身边摇晃的枝条,低笑道:“下去吧,别吵醒她,还有别吓着人。”
枝条晃动着点了又点,将两人缓缓送到地面上。
沈轻衣在树上便横抱了怀里熟睡的人,快到地面了,听到院外有声音,她看了一眼没做声,抱着明苏去屋里安置好,才换了衣服出来,打开院门就见倪雨琳和阿土风风火火跑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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