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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慎之从下午就开始洗屋里所有能洗的东西,先是从厨房开始,餐具,碗筷,灶台,其实她根本就不会,只是一种发泄情绪的方式,那些碗筷本是干干净净的,被她洗过之后愈发的油腻,再次是卧室,床单,衣服,再然后一不小心抓过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她压根就没看,就扔进盆里洗了,就在那一刻,同时尖叫的有两个声音,一个来自正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夏念笙,一个来自手里那团毛茸茸的东西,席慎之受到惊吓,才看清,不知什么时候,那只流浪猫蹲在她身边,她一个不留神,把那猫也扔进去准备洗了,夏念笙就是在那个时候说她虐猫,然后两人长期以来积累起的矛盾和怨愤顷刻间绝提,最后结果就是夏念文开门进来看到的场景。

“你就是一身公主毛病,也不知道是谁给惯的,谁没个心情不好的时候,我还失恋呢?也没见着拿动物来撒气啊,好歹人家还是一条命,就你们这些富贵人的命才是命,别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夏念笙知道自己有些强词夺理了,每个人选择发泄自己情绪的方式不一样,她也相信席慎之真的是不小心才将那只流浪猫给扔进了水里,可是莫名的,自从知道她的身世之后,她就不由自主地想着另一家有钱人,想着另一家有钱人,就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个让她心肝脾肺肾都颤着疼的女人。

席慎之从小就是富人家的孩子,无论何时都有人宠着惯着,哪见过有这样的人同她应嘴,强词夺理,更何况,她明明就不是故意的,而她那张唇舌又怎能吵得过不红不紫的新闻主播夏念笙呢?

於是,摔门而去。

五分锺之后,夏念笙再一次将防盗门摔得劈啪作响,留下一地的烂摊子,念文叹了口气,将那只流浪猫抱进浴室里,用合适的水温帮她洗了澡,猫似乎受到惊吓,一直在瑟瑟发抖,念文拿过吹风机一直对着她软融融的毛,没多久,她渐渐地安静了下来,许是水温暖和,她的眼沉沉地闭了上去,整个身子蜷成一团,窝在沙发里。

夏念文将地上的东西一一拾起来,席慎之的东西掉了一地,手提包里的卡片,甚至连手机都没有带出去,正在那个时候,手机开始震动,来电显示是席行之,夏念文愣了一会儿,手机依然不依不饶地响起,她想了想,还是接了起来。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容易就和婚礼那天的那个女人联系起来,那张和席慎之长者相似面容的容颜,只是多了些笃定和淡然,对方一听声音不对,警惕地问了句是谁

“您好,我是她的室友,她有事出去了。”

“嗯,您好,请问您知道去哪儿了吗?”

“不清楚,她和我堂姐吵架之后,就出去了。”

“吵架?”那边叹了一口气,和父亲吵架,和外人吵架,她什么时候才能懂事些,“谢谢您,麻烦您她回来之后让她给我回个电话。”

电话那头从头到尾都是客套而礼貌的,和那个颐指气使傲慢的三小姐比起来,真不像是一个娘胎里生出来的,电话那头就是嘉禾集团现在真正管事的人?

念文整整花了两个小时才把家里的一片狼借收拾干净,夜里十点半,两个赌气的女人依然还没有回来,夏念笙应该去电视台了,可是席慎之呢?又去了哪里?她连手机钱包这些必备品都没带出去,夏念文换上衣服出门去找她。

公寓的楼下,草坪上有割草机刚割过的青草气息,夏念文四处寻了寻,根本就没有席慎之的影子,南城这么大,她得上什么地方去找,随手拦下一辆出租车。

“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