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那恶心的称呼给收回去。”卧室里传来沐芷悦耳的声音。
“我最近体特别弱,要是感冒了可怎么办?你知道我一感冒就挺长时间康复不了,我们的爸妈看见,到时又会问东问西,也懒得解释,对不对?”
哗啦一声,房门拉开,扔给他一个毛毯。
“三年之约还有两年,柳丁挥,都是你,要不是你,我现在生活也不会这么乱,你给我死一边去。”沐芷将整个毛毯重重地扔在他身上。
“是是,都是我,可是当初你也喝多了不是,还是你缠着我去民政局领的结婚证。”
“你个死GAY。”
“喂,喂,我可以容忍你对我任意打骂,可以容忍你欲所欲求,但是,作为异性恋,你不能这样歧视同性恋的,好吧。”
“我真是被你害死了。”沐芷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莫名其妙地对着柳丁挥发火。
“好了,你看你这没来由的生气,对身体多不好,鱼尾纹都快出来了,还有心肝脾肺肾,都不好,消气消气。”柳丁挥帮她捏着肩,捶着腿。
她,是他名义上的妻子。
他,是她名义上的丈夫。
可是沐芷和柳丁挥,除了沐芷刚生下来的时候,柳丁挥在其母的淫威下亲了亲那张还未完全长开的脸之外,就只有在婚礼上不得已碰了碰她的面颊了,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情人之间该有的亲昵了,当然做戏的不算。
沐芷出生的时候,柳丁挥已经在沙地上拿着沙包砸破邻居家的玻璃窗了。
沐芷开口的第一个字不是妈,而是滚,因为大她三岁的柳丁挥欺负人家不会走路,没事就把她放在地毯上滚来滚去,她第一个字是冲柳丁挥说的,“滚”
也不知道她和柳丁挥到底是八字中的哪个字合在一起了,自从她一出世,她就被她的爸妈还有柳丁挥的爸妈给捆绑在了一起,就差没有指腹为婚,就在她刚满周岁的那天,在抓周的时候,她不过是喜欢那红色的凤冠霞帔而已,也不知道是谁起的头,就让四岁的柳丁挥抱着她行了大婚之礼,她才一岁啊,她见过的男人用十根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怎么就把终身托付给了当时还流着鼻涕的男人,是,小P孩,事实证明沐芷的爸妈太不靠谱了。
从此,沐芷的爸妈看柳丁挥就像自己的亲身儿子,柳丁挥的爸妈看她就像自己的女儿,她一度觉得她和柳丁挥肯定在投胎的时候走错了路。
两岁的沐芷被送进了幼儿园,五岁的柳丁挥成了护花使者,可是有天,五岁的护花使者因留恋路边一个男孩手中的变形金刚把两岁的沐芷忘在幼儿园了,然后幼儿园老师也相当不负众望地把沐芷忘在了教室里,於是那个风雨交加的下午,柳丁挥站在屋檐下用积攒了一年的画片换来了那个巴掌大的变形金刚,其实那个时候,应该不叫变形金刚,但是沐芷叫不出其他的名字,於是那个风雨交加的下午,柳丁挥抱着他的变形金刚看了一下午,而后爸爸妈妈都下班了,於是他听到隔壁好像是沐妈妈在问沐芷呢?对啊,沐芷呢?他问变形金刚。
於是,两岁的沐芷就这样被遗忘了,小小的手使劲拍着用木板做的房门,雨太大,从门缝里侵进来,两岁的沐芷哭得泪眼模糊,一声声地喊着妈妈,可是天地间,除了她,再没有其他人了,她哭累了,趴在门背后,直到幼儿园老师拿出钥匙,屋外六个人的眼睛,狭窄的木门怎么容得下他们,她看到沐妈妈心疼地将她抱过来,那天晚上,隔壁传来柳丁挥歇斯底里的哀嚎声,在风雨交加的夜晚,显得特别的凄厉,从此之后,沐芷恨透了变形金刚,甚至在很多年之后,只要让她逮住机会,她就将柳丁挥锁进房门里出不来,柳丁挥来他们家吃饭,一定会去卫生间,他一去,她就在外面把门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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