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月饼好腻的。”夏念文摇了摇头,别过脸去,那睡裙的领口开得很大,再深一点,咳,咳,有人竟然YY过度,被呛到。
随州很安静,车少,人也少,年轻人都上京沪广打工,本地也就剩下老年人和小孩子,安静的上午,只听见有咕噜咕噜的声音,夏念文有些窘,喝粥真是饿得快,不知什么时候,沐芷已经站在身边,银色的杓子将元祖的月饼划成小块,“这是云腿馅的,不是很腻。”她说着,自然而然将杓子凑在夏念文唇边。
那天的天气像夏念文的心情似的,一片晴空如洗,连空气中都弥漫着温暖的气息,随州经过一夜的雨,天空呈现出一年里难有的蓝天白云,秋日的阳光从窗外的洋槐树缝隙中照进来,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沐芷,她此生认定的挚爱的人,在阳光中,穿着蕾丝睡裙,款款朝她走过来,含笑凝视着她,手中之物,竟是那样不真实的,要喂她。
她竟是那样的傻愣在原地,只目光却一刻不离沐芷,她只觉得自己的两颊绯红,温度很高,就那样微微张了张嘴,刚要衔住那月饼时,沐芷却突然手一缩,她落了空,甚是狼狈,脸更红了,恶作剧的人开怀地笑了起来,她更囧了,垂了眼睛,头越来越低,沐芷收了笑声,重新将杓放在她唇边,她不敢轻易再相信,只低着头不看她。
“不是这么小气吧?逗逗你而已啊。”说着,还不忘拿手去揉了揉她的头发,摸了摸她的头,她腕上有着独有的香气,让夏念文着迷,她说了句让人喷饭的话,“人家摸狗才这样摸头。”沐芷没憋住,又笑出了声,她趁其不备,一口衔住了杓子,云腿的月饼确实不怎么腻,
沐芷的脸上还残留着淡淡的笑意,她嚼着月饼的口中,喊出她的名字,“沐芷…...”带着尘世俗世的烟火气,水龙头的水沿着凤尾的脉络往下滴,今日真是秋高气爽的一天,风一吹,又将门带了过去,索性就让它关着吧。
夏念文脑中有一刹那的空白,片刻之后,她自是回过神来,这世界上美丽的姑娘那样多,那样美,她却独独喜欢上了沐芷这样的女人。
她竟是那样,就那样情不自禁地,将沐芷拥入怀中,她的掌心中还残留着水迹,而,沐芷就,这样落入一个温暖有力的怀抱,因为眼前这个已经和她差不多高的女子那样紧紧地将她抱住,她没有挣脱,只是僵直了身子,不敢动弹,一个低沉温暖的声音在她耳旁响起,“就这样,一辈子好不好”
就这样,一辈子好不好?
她低沉温暖的声音近在咫尺,那么清晰,一字一句,一辈子,像是一个掷地有声的承诺,她微微笑着,却自是不信的,夏念文还太小,太小的时候总是会很轻易地就许下承诺,一辈子,一生一世似乎都是那样轻易,就可以脱口而出,曾经,年少时候的她,也以为可以和樱花树下的那个少年就那样一辈子。
她轻轻地将头靠在夏念文的肩上,念文似乎还说着些什么,只是她却听不清,只觉得那个温暖的声音让人安宁,那双温暖的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对她说,“以后一切都有我,好不好?”
她太谦卑,全是商量的口气。
她却眼前模糊一片,湿了眼眶,也许不用去质疑未来,更不用再去怀疑爱情的忠贞,毕竟人和人是不同的,她是不是该依从自己的内心,好好守住这份温暖,这份真实,还有眼前这个人?
室内再无声息,安静地出奇,良久的沉寂,夏念文缓缓开口,“妈妈知道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