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的天光日日的不同,十二月二十日,傍晚六点,柏氏国际的员工出入大厅,混入拥挤的人潮中,快冬至了,总是昼短夜长的时候,这不,天都已经黑了,只大楼顶端那间办公室的灯光赫然耀眼。
办公室正中坐着那个埋头看文件的女人,许是坐得久了些,肩颈有些僵硬,她耸了耸肩,试图已这简单的动作缓解肩上的压力,也不知是看到了什么,蹙眉地往身后一仰,双手交叠着放在胸前,一页一页地翻开着那些雪白的A4纸,冷清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办公室,“能不能找到这个人?”
“需要一些时间。”应声的是坐在沙发那头的人,只见那人一身窍瘦,手里夹着一根香烟,自是没点燃,她知柏青筠对烟味敏感,只是放在手心中把玩。
柏青筠点了点头,将支票放在她手中,“就不言谢了。”她起身来到易思枫面前,易思枫细长的手指接过来,起身,告辞,却有些欲言又止。
易思枫走后,徒然留下柏青筠一个人在办公室,窗外是一片灯火通明的南城,侧身回望,是一家的合照,柏宁温和地望着她,她熄了灯,在地下车库取了车,却远远地看见她那辆黑色保时捷的车身上依着一个人,她的上半身靠着车身,两条腿交叠地放在一起,她穿军绿色皮衣,在寂静无声的停车库里,初冬的夜里,夜风有些凉,她的指尖还夹着白色的烟只,许是有些冷了,她立了立自己的衣领,她深深地看着她,感受到她的注视,席谨之回头一望,见她屹立在冰冷的墙面上,忙扔掉了手中的烟,将手揣进裤兜里,嘴角挂着笑意地朝她走来,柏青筠感受到她的目光,忙将头垂了下去。
“下班了?”
“嗯”青筠从包里掏出车钥匙。
她自是在车库里等了许久了,她为何不上来?又为何不电话通知她一声她在等她?就这样,在车库里独自痴情地等着,真不像她席谨之的作风。
“席小姐有何要事?”她一开口,自是把两人的距离拉远了,各自身份自是明了,席谨之冷冷地轻笑着,是啊,她曾说过的,她说席谨之,从此以后,我们各行各的戏,各染各的眉梢,想来这个绝情冷清的女人自是一点也没变的。
有一种人,站在那里,你都能感受到她独自的风格,就像一身军绿色皮衣的席谨之,敏锐干练眼神,望着柏青筠时的那份专注和安静,她站在那里,分明是一种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