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的高峰期总是很拥堵,直到夏念文将葱拍松,把白萝卜切成滚刀状,直炖到酥松,沐芷才带着一股寒气从门外进来。
“今天很堵?”夏念文从厨房探出头来。
“嗯,非常,在立交桥那儿都堵死了。”沐芷在玄关处换好鞋,洗了手,从念文手里接过水杯抱在怀里。
窗外霓虹灯渐起,室内一室的光明,厨房里开始泛着氤氲的水汽,一片暖意洋洋的摸样,两个女人的生活,似乎也没觉得缺少什么,一切都变得那么自然,沐芷偏着头依在门边,看着系着围裙的夏念文,突然觉得一切都挺好的。
夏念文是个脾气很好的人,在一起的日子,似乎夏念文还没有发过脾气,她的脾气好到什么程度呢?
自从她搬过来一起住之后,沐芷再没有做过任何活儿,洗衣做饭拖地这些事全都被夏念文抢去了。
沐芷自认为自己是个脾气不是怎么好的人,可是面对那个软柿子,她也快被磨的没脾气了。
最先在一起的时候,她也觉得别扭过,只因为有太多的不确定,两个女人,她以前从来想都没有想过,还有,夏念文比自己小好几岁的关系,更是以前的学生,她总觉得怪怪的,特别是最初,两人睡在一起的时候,她那种怪怪的感觉又更强。
夏念文很害羞。
夏念文很胆小。
夏念文到底算她的什么呢?
两人相安无事地睡在一张床上。
第一晚,夏念文睡在床沿上,一整晚,两人之间的空隙不仅可以放下一个碗,甚至还可以睡下一个人。
第二晚,临睡的时候沐芷提醒她,床沿很硬,会得腰椎病什么的,她往里挪了些,可沐芷还是觉得自己自由活动的范围很大。
第三晚,她侧过身,喊了声,“夏念文”,念文转过身来,两人的鼻孔都快凑在了一起,夏念文一吓,往后缩了缩,她说啊怎么了?你要喝水吗?我去给你倒。沐芷无言,侧过身没再说话。
第一周,第二周,第三周。
沐芷不知道那个叫夏念文的人是真的不开窍呢?还是自己真的太过急切,难道真如坊间传言,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这事咯在她心里很久,却又不好开口。
咳。咳。
“想什么呢?想这么大半天。”夏念文凑到沐芷跟前晃了晃,就见那个女人一直依在门边发呆。
吃饭的时候,沐芷也有些心不在焉,她脑袋里装满了化学反应,洗过澡之后她在镜子前,长久地看着自己,难道自己的魅力竟然让夏念文产生不了欲望?素颜的面庞,没有脂粉的痕迹,自己的五官谈不上有多么的倾国倾城,但还是属於中等偏上水平,她坐在卧室的化妆间里,门没关,只半开着,从半掩着的房门能瞧得见在客厅和厨房忙活中的那个人,那个瘦小的身子,那个曾经清秀的面容在三尺讲台下望着她的样子,而今竟在一个屋檐下,沐芷一时间觉得有些恍惚。
她的面容不再苍白得像颗豆芽菜,倒是长出了一副白嫩滋润的好脸蛋来,她冲着门外喊了一声,“夏念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