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芷怕潇潇冷,遂将沙发上的毛毯盖在她身上,回头一落座,就见潇潇睫毛上扑闪扑闪的眼泪直往下掉,见沐芷瞧着她,慌忙仰了仰头,咧着嘴,笑了笑,“不好意思,快过年了,跑你家来哭,会不吉利的。”
沐芷深深望了她一眼,小区里的梅花开得异常旺盛,在潺潺的月光下愈发的香气馥郁,沐芷静静坐在她身旁,紧紧了她还有些发凉的手,搂着她的肩,柔声道,“说这些迷信的话做什么呢?”她知道她日子并非好过,一入豪门深似海,更何况在婚前,还和夏念笙有过那样痴恋的一段情。
只是有些路,选择了,终究是要走下去了,回不了头。
“是不是他对你不好了?还是他们家的家人给你气受了?”沐芷徐徐问道,潇潇家境虽说也不算太差,但比起柏家来说,门当户对,总还是欠缺了些,沐芷怕她受气吃亏。
潇潇淡淡地摇了摇头,转瞬间神色恢复了正常,只是稍显憔悴。
那夜,柏文初倒没有再找上门来,凌潇潇和沐芷聊了一宿,女人和女人呆在一起,自是很容易就亲近许多,沐芷望着眼前的凌潇潇,像看到十八岁时的凌潇潇,那样单纯可亲的样子。
“你们,怎么样了?”凌潇潇指了指那扇半掩着的卧室,自从沐芷知道她和夏念笙的事之后,很自然的,那之后,关於沐芷和夏念文,潇潇或多或少也知道一些,女人交换秘密起来总是非常的迅速,或许她母亲沈白的死对她的冲击还是很大,至少在某些事上,她不再坚持,比如喜欢女人这条在世人看来特别跳跃的事件,“还好吧,两个人过日子就那样了。”沐芷望了望夏念文露出的半个头欣然地说道。
潇潇兴致不高,同一个姓的人,她很容易就想起另一个人,命运这个东西本来就特别玄妙。
那夜,两人聊了聊大学时候的生活,又说了说彼时的日子,快到两点的时候,潇潇终於有些身心俱疲地依在沐芷的腿上睡着了,沐芷挪了挪身子,又从衣柜里拿出一床被子盖在潇潇身上。
一夜安静地过去,第二天,夏念文和沐芷都要上班,两人临出门的时候凌潇潇依然没有醒,给她留了纸条,桌上盛好了粥,她醒来的时候早已是日上三更,看了看时间,已是下午一点一刻了,她望了望沙发上的毯子,却原来不在柏家,自己竟然能睡得那样香,那么多个夜里,睁着眼望着天花板,静静等待天亮的时候,夜就显得特别长了,她简单收拾了下,临走时瞥了眼沐芷的房子,很一般的两室一厅的房子,房子不算大,但却有种岁月静好的安宁,她拉上门,在大街上晃晃荡荡,似乎只要出了柏家,不管哪里的空气都更新鲜些,在喷泉广场逛了逛,却是什么都没有买,凌潇潇那日穿得不多,昨日从柏家出来的急,这大白天在外面也不可能将柏文初的外套搭在身上,她走得缓,被迎面而来的人撞着了胸口,她有些恼,只皱着眉往后退。
“你怎么搞的?走路也不长眼睛的么?”
这声音........太过熟悉,她整理着衣服的手停了下来,一抬头,迎头而立,站在距她一尺的那个人,也以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