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苦了施瑾瑜,他可怜的女儿……
施先生沉沉叹了一口气,却也知道施瑾瑜不去不行,他有些乏力地坐在椅子上,而后嘱咐女儿:“你先别跟你娘亲说,她遭不住,回头我找个时机告诉她。”
施瑾瑜点点头,而后撩起袍子跪在地上,结结实实给施先生磕了三个响头:“父亲,是我对不住你们,是我太任性才会有如今的局面。以后我也不能在父母面前尽孝,都是我的错。今日别后,不知道何时才能见面,是我做错了……”
施瑾瑜默默流着眼泪,施先生颤抖着手将她扶了起来,而后才说道:“傻孩子,只要我们一家都好好的,有什么错不错的。”
父女俩在这边抱头哭诉,前厅却陷入了一片尴尬境地。
施夫人跟三个儿媳妇坐在一块,长公主坐在首座,她坐在下首,另外两个儿媳妇也坐在一旁陪着,只是大家都不敢随便开口。
毕竟这可是当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长公主,虽说是自己儿媳妇、是妯娌,但身份差距摆在那里,真真难以搭话。
佑宁倒是先开了口:“夫人您府上的茶不错。”
施夫人应了一声。
那茶当然不错,长公主上门来怎么能准备些次茶?前个施瑾瑜成婚,为了不落了面子从公中走了好大一笔置办聘礼。本来女儿的嫁妆她已经置办好了,却没想到女儿变成了娶亲的那个,所有嫁妆都没法用,除了铺子银子这些个还能放在礼单里,其他的都要从头准备。
至於给女儿的嫁妆……只能偷偷摸摸再塞给施瑾瑜,她就这一个女儿,不把嫁妆给女儿难道留着给庶女?因此现在施家公中是真的不充裕,再说施家本就不是什么殷实之家,施先生虽是当代大儒,却没有多少私产。
长公主夸的茶不错,那可是施夫人花了大把银子购置的。
不能说了,说起来就心疼。
但起了话头,也能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就是在尬聊,没话找话,多少有些尴尬。
好不容易熬到了用午膳,施家的三个女人都松了口气。
用过午膳后,施瑾瑜带着佑宁去了自己的屋子,施夫人本来还想拦着,毕竟是女儿家的闺房,见一眼就能看出端倪来。但是施先生拉着自家夫人,告诉她长公主已经知道了,施夫人才松了口气。
佑宁靠在榻上,看施瑾瑜待着有些不自在,一双眸子总是往外看,便知道她的心思。这是想找自个儿娘亲说些话,毕竟此去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佑宁摆了摆手:“瑾瑜你要想去便去吧,不用陪着我。”
施瑾瑜听她说完这话就一秒锺都待不住了,像只鸟儿一样欢快地蹦了出去。佑宁呆的无聊,让女官去书房里给自己找几本书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