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兵士还在那边窃窃私语:“这京城比起以前来也不觉得多好了,这雪堆成这样也不见有人过来清扫。”
旁边的人呵住他:“瞎说什么呢!普天之下,哪里不是如此?各人自扫门前雪便好。”
“两州就不是……”他话音未落,被伍长瞪了一眼,只能压下未完的话。
临行前上面可都交代过了,他们可不能表现出任何一点关於两州的事情来。若是旁人问起,只管说西北苦寒。
要是不小心说漏了嘴,回头回到两州就把人从亲随军里给踢出去。他们这些当兵吃饷的自然是不愿意的,长公主的亲随军拿的饷银多、吃得好、装备又好,谁不想待在亲随军里?因此一个个都咬紧了牙,再也不说话了。
等车停在长公主府中门前,施瑾瑜先一步下了马。她摘掉手套,口中呼出热气,哈了哈自己的手搓了搓,待到手掌暖和了许多才从女官那儿拿着伞,举着来到佑宁的马车前。
另一个女官此时打起了厚重的帘子,里面的热气迎面袭来。
施瑾瑜皱了下眉头,轻轻吩咐身后的女官:“你去府里看看炉子升起来没有,别让公主受了凉。”女官点头,提着裙子往屋里去了。
马车里伸出一只素手来,连手套都没戴,这让施瑾瑜眉头皱得更深了。
等佑宁的手被施瑾瑜握住,她才从马车里下来。等人下来后,施瑾瑜看到她已经披上了那件雪狐裘,把身子都裹进去了眉头才缓和了些。
施瑾瑜给她撑着伞,挡着从天上纷纷扬扬落下的雪花,护着她准备去轿子那。
软轿已经备好,施瑾瑜匆匆催促佑宁:“公主你快进轿子里,外面冷得很。”
佑宁也感觉到了,在两州的时候她一到冬天就不乐意出门,两州上上下下哪有一人不依着她、惯着她,在夏冬两季施瑾瑜就是她的嘴、她的眼睛、她的腿。一应事务施瑾瑜都会为她办好,让她安安心心待在房间里,看文书、想事情。
施瑾瑜自幼习武,体质要比佑宁好上太多,因此就是这般大雪天,也不觉得如何冷。
在精神上施瑾瑜依赖着佑宁,但平日里佑宁也依赖着施瑾瑜。
方才打马车帘子的女官已经到了软轿那,轻轻掀起了轿帘,就等着公主上软轿来,大家都怕她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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