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宁也不会在这种小事上别着施瑾瑜,就老老实实披着厚重的狐裘,搁那坐着当木头。

等了好一阵子,人都来齐了,皇帝佑呈才携着自己一众娇妻美眷到来。皇后自然是坐在皇帝一边的,但是皇帝座位的另一边,还摆了张桌子。

不用说,想都不用想,那肯定是给顾茹玥的。

果不其然,佑呈身后跟着的那个有些脸生的美人就落座在了另一侧的桌子上。这个桌子……还正巧就在佑宁的斜上方。她未曾坐在皇后那一侧的桌子上,因为京城里还有一个老亲,佑宁和佑呈的姑姑昭肃公主。

这位公主是先皇同父异母的妹妹,年纪已大,但是宫宴这种场合仍然会出面。三年前佑宁和施瑾瑜成婚的时候,她就帮了不少忙。

所以排下来,可不是佑宁坐在顾茹玥下手第一张吗?

等皇帝到了以后,他端着酒杯站起来敬酒,下面的人都站了起来,端着酒杯饮了。等喝完之后,佑呈说了两句话,就让他们自便。

佑宁放下酒杯准备坐下,施瑾瑜却让她稍等,帮她将狐裘脱了下来。

如今大家坐定,不会有人再打开帘子进进出出,施瑾瑜便又怕她再热到,於是就取了狐裘,交给随侍的女官。

佑呈看到这一幕,还打趣了一声:“姊姊与驸马当真恩爱。”

佑宁还没说一句话,旁边的顾茹玥倒是先张了口:“何止呢,刚刚臣妾看到姊姊的狐裘可是真真羡慕,那狐裘一根杂毛都没有,是最上好的皮子,臣妾也都没有呢。”

佑宁笑容未变,只是眼底里藏着无语:不会说话就别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她心里真是纳了闷了,小说里顾茹玥攻击力拉满说话夹针带刺对着那些个豪门贵妇、家里嫡姐的时候她看着还觉得挺爽的,丫的一对着自己来那真的受不了。

“这位就是月妃吧?这狐裘是驸马初去两州不久给本宫猎的,两州别的不多就是写豺狼虎豹的野兽多得是,若不是得驸马相护,本宫都不知道要如何自处呢。”她笑意盈盈却故意用上了“本宫”两个字。

还未等她敲打顾茹玥,姑姑昭肃公主就咳嗽了一声:“月妃,你僭越了。你当唤安宁为长公主,只有皇帝和皇后才能喊‘姊姊’二字。”昭肃公主当然是要提点的,她和佑宁不同,不得父亲宠爱,又非嫡出没有封邑,全靠一个辈分撑着。

今日顾茹玥不顾礼教叫安宁皇长公主为“姊姊”,明日就要喊她“姑姑”,她怎么甘心呢?

饭还没吃一口,自己的爱妃就被姑姑训斥了,佑呈面上也不好看,出来打了圆场:“今日过年,在场的都是家人,又许久未见,姑姑别跟月妃一般见识。”

他又看向佑宁:“姊姊,你也别放到心里去,月妃就是觉得你那狐裘格外好看,她小家子没见过世面,别与她一般见识。若她也有一件与姊姊一样的狐裘,必不会如此唐突。”

佑宁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佑呈这话里话外格外讨嫌,明白了说月妃就是想要狐裘,要不姊姊你忍痛割爱让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