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州和安城说近是肯定不近的,虽然不至於像去京城那么远,但路上少说也要大半个月。佑宁长途跋涉带着东西过来,肯定不是单单访亲那么简单。
等客套几句话之后在府邸正堂落了座,佑宁让孙则屏退了手下众人,才忧心忡忡叹了口气:“舅舅,本宫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说,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孙则看着这个自己十余年没见的外甥女、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皇长公主,打量了半晌,才开口:“殿下但说无妨。”
佑宁深吸一口气,而后缓缓说了出来:“还不是为了本宫那弟弟!”她徐徐道来:“前段日子皇帝让本宫回京城述职,本宫且去了。但是到了京里,却听到谣言四起,说什么皇帝宠妾灭妻,还说什么祸国妖妃……本宫自然是不幸的,但是等到宫宴上,那妃子向本宫讨要驸马赠与本宫的心爱之物,皇帝还帮着她帮腔。”
她说到这里孙则有些头疼,因为这种家长里短的事情,他作为一个男人、一个武将听着就头疼。
但还没等他打断,佑宁就话锋一转:“这事本宫也没往心里去,但是事后没过多久皇帝就劳民伤财要为那妃子寻一根杂毛都没有的上好狐狸皮子。现在愈演愈烈,什么东西都要往那妃子跟前送。可他是皇帝!怎能把心思放在一个女人身上不顾朝政!”
虽说她自己心里并无此等想法,但要让舅舅入瓮,少不得说得情真意切。
见佑宁说得煞有介事,孙则的眸光暗了暗。
佑宁没放过一点舅舅的表情,当然也没错过这一点。佑宁可以往京城安插眼线,孙家作为一个累世家族,怎么可能在京城没有眼线。
她说的话也非常可怕,九分是真的,恐怕孙则听到的也多半是如此。佑宁收拾了一下表情,将刚才有些激动的表情稍缓:“本宫已经上书请皇帝以国事为重,但是本宫只是一介女子,哪有插手国事的资格,才想到舅舅和本宫靠的近。本宫当年听父皇教导,日后一定要爱护弟弟,便拉下这张脸来,求舅舅也上本书。”
孙则当然直接应允下来,他在边关苦寒十年,凭得就是一腔热血。况且他自己也知道京城那边的一些事情,本来以为只是谣言夸大了几分,不放在心上。结果连长公主都找了过来,可见事情非同一般。
佑宁带来的那些粮食也留在了琼州,孙则本来并不想要,但是佑宁说这是自己一片心意:“本宫那也不富裕,今年收成不错才能给舅舅带来。咱俩靠的近,离皇帝却远了些,这也算是我这个做姐姐的,为皇帝进的心意。”
佑宁好说歹说,才将带来的粮食全都留下了,然后带着装备精良的亲随军走了。
等长公主离开后,孙则连忙写了折子,让兵士快马加鞭送入京中,同时也不忘加派京中的眼线,让他们将情报递给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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