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宁将视线移到了佑呈的脸上,她面无表情地打量着佑呈。
佑宁穿得华贵,全身上下金灿灿的,一身黑红色调的凤袍更是显得气势惊人。
佑宁注视了很久,才缓缓开口:“难道我做的不对吗?父皇在世时说过,让我俩互相依靠、互相守望,你色令智昏不顾天下百姓,兴师动众多回只为了你的爱妃。作为长姐,我三番五次给你发折子、甚至拉上舅舅一起给你发折子。结果你是怎么回应的?”
“你让我恪守本分、不要对你这位皇帝出言不逊。”
佑宁一桩桩事情慢慢道来,她的胸膛上下起伏,过了很久才平缓下来。
其实佑宁并没有什么感觉,只是恍惚间觉得是原身在借她的嘴在那边训斥自己的弟弟、在位自己抱不平。
她的反应很激烈,但是双眼却很漠然:“你登基初期朝堂不稳,我远赴千里为你铲除障碍、帮你巩固朝廷;可你登基一年就以容不下我,面上说着姊姊心里却全是猜忌。”
“我是一个女子!我能拿你的江山怎么着?你竟然害怕我夺权!”
佑宁觉得,哪怕佑呈在此时说一句宽慰的话,原身都能好受很多。但是他没有,他看向佑宁的眼神甚至泛着冷光。
“那又怎样?朕是皇帝,你为朕做的朕自然知道,但是卧榻之旁那容他人安睡?”
佑呈面无表情,就连用语都是冷冰冰的。佑宁用着“你”、“我”,他却还用着“朕”。
佑宁在面对旁人的时候,也多会用“本宫”两个字,但从来不会在亲近的人面前、例如施瑾瑜跟前,摆起长公主的驾驶。
恶语伤人六月寒,一个“朕”字,将这对姐弟的关系推得好远好远。
“我是你长姐!”
佑宁这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她双手拍在桌子上,发出“砰”的巨大声响。佑宁不会武功,只是个弱女子,能发出这么大的响声可见是多用力。
“可你从来没有帮过我,更没有真心实意对我说过一句谢谢。”
佑宁闭上了眼睛,她感觉到属於原身的那丝对弟弟的感情正在缓缓消失:“只因为……你是皇帝吗?”
在那一句:“朕是皇帝,姊姊难道忘了父皇是怎么说的吗?他让你好好协助朕。”彻底消失不见。
他忘了,彻底忘了。
佑宁颓然向后倾倒,靠在椅背上,手也放到了桌子下面。
先皇除了让佑宁辅佐佑呈外,还说过:你阿姊是个女子,又远在西北。那里苦寒,记得多多帮扶下你阿姊。你们是一母同胞的姐弟,定要互相帮助、互相守望,才可保奉朝无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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