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瞳也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妹妹。

言冲第一次听到顾清瞳自称姐姐，跟她浑身需要人照顾的气质差别可太大了，满满违和感。

“你推得动？”顾思源惜字如金，半天才回顾清瞳一句话。

顾清瞳碰了一鼻子灰，眼尾都耷拉成了小狗眼了，求助地看向自己身侧的言冲。

握着她的手也轻轻捏了捏，让她救场的意思相当明确。

顾思源在旁边表面目不斜视，实际上用余光却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她再清楚不过姐姐每次遇到自己解决不掉的麻烦，就会下意识去寻求些安全感和庇护的性格。

只不过从前，她下意识会来求自己帮忙，而此刻那依赖却已经转到了她身侧的女人上。

心里不别扭是不可能的。

以顾清瞳的外貌和家世，从小到大喜欢她的人当然不计其数。

但她是个不开窍的，不仅感觉不到半分，甚至还常常误会他人对自己的关注出於不善。

那些对姐姐有所企图的眼神都是顾思源默不作声帮忙挡下的。

久而久之，顾思源坚定地相信顾清瞳绝不会被骗感情。

甚至已经做好了照顾笨蛋姐姐一辈子的准备，就相当放心去留学了。

哪知道离开这么短短一两年的时间，精心养护的小白菜就让人捡了便宜。

还是小白菜自己追着跳进人家碗里！怎么可能不气？！

言冲终於开口了，声音中的礼貌挑不出半分错误来：

“你好，我是言冲，如果需要的话，可以把行李交给我。”

两人目光相会，都从对方眼底里捕捉到了一点和善意搭不上半点关系的探究。

“不用，顾思源。”

虽然简短，好歹是把问题都好好回答了，至少两人现在还披着客气的外衣。

但天也就此聊死，无奈，顾清瞳只能没脸没皮了。

相当自然地从言冲手中脱出手来，啪叽一下抱住顾思源的卫衣袖子。

开始在众目睽睽之下重复在电话里的呜呜嘤嘤：

“呜呜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都是顾书玉的错……”

一贯的委屈时候百般推脱，一边偷偷甩锅的风格。

和顾书玉脚底抹油溜得飞快一脉相承。

两人的目光同时定格在了顾清瞳一把抱住的手臂上。

言冲手掌中还残留一点顾清瞳的温度，而那个扯扯衣袖抱着手臂甩甩的撒娇求人的方式，见得太多了。

只是今天才知道，原来她不止对自己一个人用啊，显然是之前求自己妹妹就有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