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挂断,秦越暂时忽略胸腔里浮空的感觉,起床洗漱。
九点整,秦越戴上工作证,和陶经理进了西大附中的创客教室,开始她一天的忙碌。
彼时的沈见清还在高速上,她一路疾驰,花了近4个小时,才终於赶到沈同宜长眠的墓地。
沈见清在门口买了束花,顺着盘旋的山路走了十分锺,跪在一座向阳的墓前。
沈见清点了白蜡,上了黄香,仔细把花摆好后一抬头,眼睛就红了。
“姐,这么多年没来看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沈见清垂眼笑了一声,从袋子里掏出一叠纸钱,“一直挺害怕面对你的,把你连累得那么惨,还不听你的话,好好找一个女朋友。”
沈见清点燃一张纸钱,放在沈同宜墓前。
“现在其实也很心虚。”
她是在和沈母的争吵中挺直了一点腰杆,可也如她亲口所说的那样,她在沈同宜的死上从不无辜,所以她仍旧无法全无障碍地面对沈同宜。
但也正是因为挺直的这一点腰杆,让她低垂的视线看远了一点。
远处有她对秦越的心意,也有沈同宜对她的嘱托。
这二者合力,把她往前拉了一步。
她就来了。
“姐,你说得没错,真的不是所有女孩儿都那么坏,都喜欢仗着我的心意故意耍我。”
“她……”
“呵。”
想起秦越,沈见清不自觉笑出声来,好像真有种热恋中的傻瓜劲儿。
“她看着大佬,其实挺憨的,吵架都不会;她说我是她的XP,睡我一次就想睡我一辈子,也不担心我老了以后会丑得没法看;她怕我喝醉,傻不愣登地跑去接我,结果因为吃霸王草莓,被人扣在了半路;她熬大夜给我做教师节礼物,非要说是实用工具;她给我当垃圾桶,听我诉苦;她还带我回家过节……”
这些事一点也不经回忆。
沈见清不禁想骂自己当时猪油蒙了心,竟然连这么明显的心意都看不出来。
嗯,她就是猪油蒙了心,根本不敢往那儿想。
“姐,我早点听你的话就好了。”
“我一直磨磨蹭蹭地不敢正视过去,不敢面对你,不来看你,非要等到17年期满,才逼着自己去了最有可能发生艳遇的酒吧。”
这17年,沈同宜看不到她,该有多担心。
沈见清看着烧成灰烬的纸钱,眼泪掉下来。
“我那天其实没有抱任何希望,所以她偷偷摸摸跟上来的时候,我第一反应是她跟我同路,并没有在意。”
“后来越走越不对劲,我就停下等她了。”
“她走路是真慢。”
“我问她是不是想睡我的时候,她回得倒是真快。”
“我当时就误以为她经验丰富,结果一扭头就被现实狠狠打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