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以为周到。
现在回想,沈见清之所以到现在还陷在对她又爱又恨的情绪里难以自拔,未必不是她自以为是,自作聪明留下了这串佛珠惹的祸。
天天戴着的东西,怎么忘?
秦越沉默着,好像又一次被自己骗人行为的反噬了,浑身疼,连皮带骨,没能发现沈见清停留在手串上的目光有多珍惜。
她拉下秦越的左手,仔细把佛珠套到秦越腕上,自言自语似的说:“还以为能戴四圈的。”
秦越想问她为什么只剩三圈了,话到唇边滚了滚,咽回去,什么都没有说。
她对过去两年的沈见清几乎一无所知,询问的结果是水过无痕,还是从旧伤里翻出脓血,她无法保证,不如不问。
沈见清却忽然抱住秦越,语速略显焦躁:“阿越,这是我买给你的,以后不管发生什么都不可以不要。”
秦越说:“好。”
“每天都要戴着,除了洗澡,一秒也不能摘下来。”
“好。”
沈见清:“要藏好,不能让人看见。”
秦越微顿,说:“好。”
沈见清满意地吻了吻秦越的下巴,说:“秦师傅长大两岁,还是这么听话。”
久违的称呼让秦越有片刻晃神。
这两年,她大部分时间在MT被人叫秦工。
今年九月入学,开始有人叫她小秦、师妹、秦越。
“秦师傅”这个称呼太久没有人叫了,她都快忘记是什么感觉。
有点陌生。
秦越心跳沉缓。
不管心底多爱,时间和隔阂终究还是改变了很多东西。
沈见清拿过手机看了眼时间,见差不多了,用力抱一下秦越,说:“我能不能在你这里洗澡?”
她回来了,就不想有任何一秒和她分开。
秦越说:“能。”
沈见清柔软的舌尖舔了一下秦越的唇缝,湿热气息笼着她:“去隔壁帮我拿衣服,房卡在外套口袋里。”
秦越说:“好。”
秦越在沈见清地注视下起床穿衣,找到房卡往出走。
一声轻短的“哢”过后,房间里冷清下来。
沈见清将曝露在外面的胳膊缩回被子里,冰冷手指从唇、颈,一直抚到湿润的丛林深谷。
自从五年前遇到秦越,那里潺潺的溪流从未干涸。
沈见清闭上眼,一面回忆着它壮阔,一面在心里无声地说:“阿越,你看,我只能是你的,从里到外。”
隔壁,秦越正站在门口打量沈见清的房间——和她那边的格局一样,但因为东西乱放,视觉上显得拥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