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记得,4岁那个冬天,你病都没好就缠着美术老师教你画太阳画人,画了上百张才挑出来一张满意的让我帮你保管,说是要等春天来了,送给那个姐姐。”
“院长,我找到她了。”
“和她说上话了。”
但……
“不想让她记得我了。”
难怪秦越不想让想了那么多年人的再记得自己。
难怪沈见清听到秦越的事会是那样失常的反应。
院长震惊地看着秦越:“可她是女人啊!”
秦越说:“也是小时候抱过我的姐姐,18岁帮我重新开始。”
“阿越……”
“院长,她抱我去摸太阳那秒我就记住她了,后来又画了她那么多遍,想忘记很难,想喜欢……”
“看一眼就够了。”秦越说。
院长哑口无言,她年过半百,第一次这么近的接触到同性恋,不可谓不震惊,可想想秦越的脾气秉性,想想她趴在自己办公室窗边等沈见清的那14年,又觉得她喜欢谁都没有比喜欢沈见清更合情合理,而沈见清……
院长忧心地看了秦越好一会儿,转身走到桌边,从抽屉里拿出那副秦越让她帮忙保管的画,递到秦越面前说:“你要是早说喜欢的人是小沈,她每次过来的时候,我就让她进来坐一会儿了。”
秦越低头,怔怔地看着两年前就已经被自己扔掉的画,做不出反应。
院长说:“小沈捡回来的。”
“你走的那个晚上,我跟她说了一些你的事,她听完之后,被碎玻璃划破手也要去垃圾桶里捡,隔几天换了新的相框过来,用了一会儿你的电脑,然后把相框交给我,让我继续保管着,说未来有一天,你一定会愿意跟她说这幅画的故事。”院长借着渐近的夕阳,用掌根抆拭着玻璃上的一粒灰尘,“我当时不理解小沈的话,只想着你珍惜了那么多年的东西确实不该随随便便扔了,就一直收着,现在算是明白了——阿越,小情侣哪儿有不拌嘴的,你爱着她,她也爱着你,就没有什么搁不下的问题,解决不了的矛盾。”
话落,院长又一次把相框递给了秦越。
秦越伸手接触,看到稚嫩笔触里的女人和沈见清的脸重叠在一起。
原来沈见清知道她把“她”扔了。
这是不是也是她会变得患得患失的一个原因?
她会不会想:已经决定扔掉自己的人,还会回头吗?
秦越寂静的瞳孔里风云涌动,低声说:“您刚才说我要是早告诉您喜欢的人是沈老师,就会让她进来坐。她经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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