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这怎么算是不孝呢?我没有说他不孝,谁又能指控他不孝?况且,我在家待得好好的,还有北顾、新妇替他孝敬我,我好得很!”
“北顾是出家人,户籍也在道观。”
卢氏仿佛看到了当年苏北顾孱弱不堪,别人劝她遗弃了这个孩子时的画面,她一如当年那般,不由自主地提高了音调:“那她也是我的女儿!”
“我没说她不是你女儿!”卢峪一顿,转移了话题,“可你们三个弱女子待在家,生活上也总是会有很多不便的吧?万一遇到贼人可怎么办?还不如把田地卖了,去外甥那儿好好享福。”
卢峪说的是实话,很多盗贼都喜欢挑弱势群体下手,尤其是那些孤儿寡母,没有强壮的成年男子的家庭,因为他们或偷盗或劫掠或淫辱妇女,都不会遭到太大的抵抗。
苏南城在外为官,家中只有一个母亲、一个如花似玉的妻子,以及一个身娇体弱、手无缚鸡之力的妹妹的消息传出去后,必然会遭到二流子或盗贼的觊觎。
眼下消息刚出去没多久,贼人还不敢妄动,可谁能保证长此以往,不会有人开始蠢蠢欲动?
卢氏的心一跳,显然也开始感到害怕。
这时,苏北顾清冷的声音传来:“这个就不劳二舅操心了,我自有护家人周全之策。”
卢峪听到这道掷地有声的声音,心下一顿,讶异地望过去,却见一道消瘦的身影翩然而至,身后则跟着卢峪也认识的覃如意。
“北顾呀,好些日子没见了,越发出落大方了。”卢峪笑呵呵地道。
苏北顾微微一笑,道:“前些日子偶感风寒,在床上躺了数日,今日身子才稍微好利索些,听闻二舅来了,也没来得及收拾一番便出来了,如此不修边幅,难为二舅违心夸赞,我过意不去。”
别看苏北顾平日里说话都是温声细语的,实际上她要不高兴了,怼起人那叫一个不顾情面。
她跟这位二舅往日无仇近日无冤,倒也不至於一见面就怼对方,然而她跟覃如意很早就来了,把他跟卢氏的对话听了个七七八八,自然也明白他这是打的什么主意。他若真心为卢氏着想倒也罢了,偏偏他在打苏家和卢氏田产的主意,因此苏北顾对他并没什么好感。
卢峪打着哈哈:“咱们是一家人,什么违心不违心的。不过北顾啊,你说你有办法护家里周全,是什么办法呀?”
“涉及道家秘术,不便告知。”
卢峪的笑容淡了淡,也没有追问,而是道:“就算你有办法防止贼人进屋行窃,可你能保证他们不会在你们出门在外时对你们下毒手?撇去这个不提,没有男人在家,会有多少流言蜚语你们可知道?我这都是为了你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