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重要。”覃如意道,“你把你画的图分成几份,分别去找几个铁匠,让他们打造出部分零件,如此一来,他们就算知道一两个零件,短时间内也没法掌握轧棉机的制造方法。至於木制部分,你忘了我是做什么的?”
苏北顾反应过来:“阿覃姐姐想找覃伯父帮忙?”
“我也会木工的呀!”覃如意觉得自己被看轻了,嘟着嘴表达自己的不满。
苏北顾眸光闪了闪,正色道:“阿覃姐姐,我知道你会木工,但这事还是交给覃伯父吧!你坚持与苏南城和离一事,想必他如今还是有些介怀的,你可以借此事来缓和与他的关系……”
虽然覃如意从来没有在苏北顾和卢雪欢面前提过覃家的事,但每次她从覃家回来,情绪都有些低落,苏北顾用脚指头想都能想到应该是父女之间出现了嫌隙。
“让你费心了,不过他不一定愿意帮忙。”覃如意道。
“我不是让他无偿帮忙。”苏北顾顿了下,“应该说,我准备将轧棉机全权交给他去打造。”
覃如意诧异,苏北顾说交给覃家全权负责制造轧棉机,无异於将赚钱的方法拱手送给了覃家。
“你——”覃如意欲言又止,对上苏北顾清明而坚定的眼神,她明白了:苏北顾不是不清楚这个决定背后的含义,可她依旧这么做了,可见一来她确实不在意轧棉机带来的巨大利润,二来她是真心想让覃如意借此机会修补父女关系的。
最终,覃如意笑着掐了苏北顾的脸蛋一把,似嗔非嗔地道:“傻北顾。”
看着白皙的脸蛋被掐得有些红,覃如意这个“罪魁祸首”反倒心疼了起来,又揉了揉,想要将那抹红晕给匀开一些。
苏北顾抬手抓住在自己脸上作怪的手,道:“阿覃姐姐,再揉就肿了。”
覃如意哼了哼,嘀咕道:“肿了好,本想把你养胖一些,却怎么都养不胖,肿了正好能让脸蛋看起来鼓一些。”
苏北顾哭笑不得,道:“那另一边也得揉一揉,否则只肿半边看起来不匀称。”
覃如意见她偏了另外半边脸过来,心跳不知怎的,快得没法控制。也不知道她这半张脸有什么魔力,让人忍不住想凑上去亲上一亲。
这时,邻居梁大婶经过,覃如意就跟被人捉奸在床的情人一般,惊得缩回了被苏北顾抓着的手,又往后退了小半步,拉开与苏北顾的距离,再下意识低下头,躲避别人的目光。
“苏道长、覃娘子,你们怎么在门口站着?”梁大婶问。
苏北顾神色并无异常,很是坦然地回道:“哦,我们准备出门走一走。”
习惯了她们饭后会出来散步消食的梁大婶并无疑虑,她高兴地上前给苏北顾道谢,说端午那会儿向苏家买的“桃符”很管用,她丈夫苏茂原本有些风湿的毛病,发作起来疼得压根没法下床;而她夜里浅眠,常常屋内外的一点异响都能让她从睡梦中惊醒。
可自从挂了那桃符后,近两个月,苏茂的风湿病没有发作过,她每晚都睡得很香,精神一日比一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