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小道士把丁兰尺给了覃如意,“我施了法,有它相伴,你不必害怕沾了晦气。”

小道士的脸色比刚才差了许多,覃如意却一心在丁兰尺上,没有留意到。

当然,她觉得“施法”什么的都是小道士哄她的,但对方肯哄她,就是为了让她安心,这份心意,她又怎好辜负呢?

“谢谢……”

小道士走了。

覃如意仍呆呆地站在榕树下,今日装进心底的人和事太多了,她需要慢慢地梳理和消化,甚至……

突然,旁边蹿出一个小摊贩:“小娘子,这把丁兰尺卖不卖?”

覃如意警惕地道:“不卖。”

“这是刚才那位道长二十文从我这儿买走的,我出五十文跟你买,你绝对不亏!”

覃如意不傻:“一百文我也不卖。”

那小摊贩锲而不舍,把价钱提高到了两百文,覃如意都咬定了不肯松口,甚至怕他来抢,抱着丁兰尺就跑了。

旁边的货郎见状,笑道:“我这儿有丁兰尺,你要吗?两百文卖给你。”

小摊贩呸了他一口:“刚才那把丁兰尺可是有真人施过法、开过光的法器,你这普通的丁兰尺怎么值那个价!”

没跑远的覃如意一愣,她回头看了眼还在与人掰扯的小摊贩,然后朝小道士离开的方向追去,怎奈道观里早已没了那小道士的身影。

她拦下一位路过的女道士打听,那女道士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目光落在丁兰尺上,然后道:“她赠你法器而不留名,说明只是想积攒功德,你不必言谢,也不必挂念,她还要修行,望勿打扰。”

浮丘观内人来人往,香烟嫋嫋,覃如意站在其中,四顾茫然。

一名身穿散居道服的女子从覃如意的身后匆匆行过,她一边走一边念叨:“小师叔怎么病了,前两日不是还好好的吗?”

“兴许是今日累着了,你不要着急,她隔三差五就生病,静修一段时日就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