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打谷机,原本要半个月才能收完的十几亩水稻,陈阿虎一家只花了九天。
一群乡民在陈阿虎打谷时围着他转,听说这打谷机是覃倌打造的之后,乡民们竟也不觉得吃惊,大概是有轧棉机在前,他们已经习惯了覃倌捣腾出来的农械了。
脱好粒的稻谷只剩晒干、舂米、碾米精加工等几步,就能食用了,苏北顾有些期待它的效果。
然而在这之前,苏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扰乱了她的计划。
……
覃如意从覃家回到苏家时,便发现厅堂里坐着一位女道士,她戴着混元巾,比戴着逍遥巾的苏北顾少了几分澹泊闲散,而多了几分庄严端肃。
苏北顾并未坐下,而是站在一旁。
覃如意见状,心头跳了跳,知道对方的身份定然不同寻常。
果不其然,女道士开口便是:“我瞧你在家中也未能潜心修炼,那还是回道观来吧!”
苏北顾神色未变,只道:“师父,弟子想在家中修行。”
“可你在家中修行,却未能守住清规戒律。”
太真观的礼仪清规中有诸多规定,而其中一条规定是:要“净口”,不得将符咒术法等神通告知普通人。
偏偏苏北顾大张旗鼓地施了法,招摇过市,将“净口”的戒律和太真观女道低调的行事准则都忘了个一干二净!
苏北顾道:“弟子只是为了帮人。”
女道士的声音严厉了三分:“戒律中,‘不得多言,不得与师辈争讼’你也忘了?!”①
苏北顾登时住了嘴。
其实她不是忘了,她是压根就没记住过,毕竟三百多条戒律,只需记住五大戒就行了,其余的,何必费心去记?
覃如意已经知道了女道士的身份,只是她无法容忍别人这般对苏北顾,即便是苏北顾的师父,那也不行!
覃如意走了进去,微笑着问:“北顾,家里来客人了?”
女道士早知厅堂之外有第三个人,闻言,才稍微转头去看,心想:“这便是那个能扰乱北顾心神的女子?”
苏北顾介绍道:“如意,这是我师父,太真观静主,你可称她温道长。”
“师父,这是覃如意,覃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