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这次丰收,每家每户的谷子多少都卖出去一些,可偏偏苏家,几十石米呢,一粒没卖,全部都舂成了米,留着自家吃呢!”
覃见生的呼吸急促了起来,他仍有怀疑:“既然是灵米,那他们父女为何要瞒着我?”
种昇生怕他误会覃倌与覃如意不孝,只能道:“因为不确定这米是否真的灵米,万一不是,师祖岂不是要失望?”
覃见生听着也觉得是这么回事,不过他发现了种昇的话矛盾之处:“他们不确定是否灵米,为何让我吃,他们不吃?是要我帮他们试毒吗?”
种昇一下子噎住了:“不是这样的师祖,这、这……”
暴躁的覃见生这回却无比冷静,他拿起汤杓舀了已经凉的粥来吃。
“师祖……”种昇有些后悔自己多嘴。
“我晾他们也不会叫我来试毒。”覃见生淡淡地道。
他儿子的性子,他还不了解吗?不让自己知道这是灵米,估计是担心自己知道后,会为了灵米而毫无下限。
可苏家什么都不缺,家世也比覃家好,苏家对覃家能有什么所求的呢?轧棉机、打谷机?
这还是苏北顾亲手交给覃家的图纸,所以苏家所图的必然是比这些更重要、更有价值的东西。
可覃家有这么贵重的东西吗?若是没有想从覃家这边得到的东西,那覃家为何要防着苏家?
覃见生觉得覃倌一定在隐瞒自己什么,他一时半会儿也没有头绪,便对种昇道:“行了,就当你没告诉过我这些。”
覃如意尚在厨房里准备包馄饨的面皮,种昇便端着空碗筷过来,道:“阿覃姐姐,不用准备馄饨了,师祖都吃完了。”
覃如意诧异:“怎么突然就吃了?”
种昇有些心虚,道:“师祖饿得不行,就吃了。”
覃如意觉得有些不对劲,毕竟她祖父的性子,哪有这么好打发的?但种昇的说法也不是没可能,人饿到了极致,哪里还会挑三拣四?
覃大姑和覃小姑一前一后地到了覃家,覃如意便无暇再去管覃见生的事。
还没到年节,她们忽然上门,只怕是听到了她和离的消息才赶来的。覃如意心里想着,却没想到她猜对了,二人是冲她来的,准确地说是给她说媒来了。
“既然已经和离了,那我就不再说别的了,赶紧再找一户好人家,这样,覃家的脸面才不至於丢尽了。”覃大姑开门见山,“正好,你大姑父认识一位员外,他有个儿子正在说亲,虽然你嫁过人,但毕竟还未圆房,清清白白的,对方也愿意娶你……”
覃如意面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等覃大姑说完了,她才道:“谢谢姑母的好意,不过我没有再嫁人的打算。”
覃大姑十分不理解,逮着她又是一顿说教。覃小姑也上阵劝说,但覃如意都无动於衷。
姐妹俩人只好转头找覃倌与锺氏,一直沉默不语的覃倌这才深深地看了眼覃如意,问她:“你是真的决定了,不先相看一下对方?万一你会满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