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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来吧。”顾菀宁熟练地抱起吉他,弹响琴弦,侧耳倾听,再调动弦钮。

修长的手指与琴弦缠绵,於笙看得入了迷,直到顾菀宁开口道:“好了。”

她回过神,庆幸自己戴着口罩,宁宁看不到她花痴的表情。

也许是宁宁最近对自己太好,於笙忽然大起胆子说:“既然调好音了,你要不要来弹一首?”

顾菀宁右手扫过琴弦,将吉他轻放在腿上,说:“我好多年没弹过,手上的茧都掉光了。”

於笙眼巴巴看着她,不说话,就这么看着她。

“……”顾菀宁心软下来,重新拿好吉他,“我记不住谱子了。”

於笙问:“最基础的《小星星》和《两只老虎》呐?”

“那也太简单了吧……”顾菀宁忽然想起什么,低头想了一会儿,“对了,我十八岁那年给自己写过一首歌,隐约还记得,你要听吗?不是很好听,当时正处青春期,有点矫情。”

於笙眼睛一亮:“要!!”

顾菀宁知道,这是个缓解之前尴尬事件的好机会。把自己的黑历史分享给於笙,应该能让她稍稍宽慰一些对吧?

於是她又用开玩笑的口吻道:“先说好,听完不准笑话我。”

於笙小鸡啄米式点头,顾菀宁笑了两声,偏过头,随意拨弄几下琴弦,然后认真弹唱起来。

“十八岁的我啊,

不曾想过要回家,

今天朋友问我啊,

你要漂泊到哪里呀。

dalada dalada,

我一个人的生日啊,

dalada dalada,

十九岁的时候 还是这样嘛……”

於笙静静望着她,仿佛看到十八岁的宁宁抱着吉他找到一个无人的角落,带着对未来淡淡的忧愁弹唱。

唱罢,顾菀宁放下吉他,揉了揉指尖:“献丑了,好久没弹,和弦都换不明白。”

於笙举起爪子热烈鼓掌:“不不不!很好听!”

顾菀宁对自己十八岁的水平心里有数,目光落在她忙着鼓掌的手上,说:“你指甲有点长,需要剪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