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白媛不高兴地嘟囔嘴。
陈达作为许久不见的远亲,这次的热络和耐心足以熨烫她的心。容汀待在帝都这么久,第一次体会到归属感,可也知道不能随便住在别人家。
更何况,心里总有种拉扯感,让她回去。
后来耐不住父女俩太热情,容汀答应帮一周来一次,帮她补补课,陈达只好暂时作罢,把她送了回去。
还没走到小区门口,容汀的脚踝处便又开始作痛。她忍着尖锐的痛感上楼回家,开门的时候家里关着灯,她蒙黑进了自己卧室,自然没注意到隔壁屋子的人在不在。
回屋开了灯,瘫软地坐在床上,才把袜子随手脱了,把药膏涂上去。
跌打损伤的药膏气味很重,抹到皮肤上慢慢升起尖锐的疼,好在药力起效,肿胀的钝痛感也随之慢慢消失。
容汀额头上冒出细汗,趁着抹完药的间隙发呆,朝天花板正叹了口气。
忽然听到隔壁屋的门开了,她来不及收拾一地狼借,和门口的冉酒面面厮觑。
容汀一想起她还偷看了她的微博,忍不住心虚,“你今天回来的挺早。”
“哦,我请假了,今天就没出去过。”冉酒应着她的话,视线却从上边滑下来,落在她肿了的脚踝上,“你脚怎么了?”
容汀垂头丧气:“打排球崴了。”
冉酒盯着她这幅样子,不知怎么,觉得她像只可怜兮兮的垂耳兔,又惨又好笑。
容汀原以为她看几眼就走了,却见她转身出去,卫生间传来放水的声音,过了好久,冉酒端着盆水回来,水盆上搭着的是容汀自己的毛巾。
容汀愣了下,只见她把毛巾浸入水里几次,拧干,凑近她肿痛的脚踝。
“哎哎,等等等啊——”下一秒容汀忍不住嚎叫出来。
热烫的毛巾敷在伤处,灼热刺激了原本的钝痛,双重痛感交织在一起,容汀有种灵魂升华的感觉。
“行啦,你不知道热毛巾才能舒筋活血,促进药性吗?”冉酒抬眉,很认真地揉压了半天,又回头继续浸湿毛巾,再贴上她的脚。
容汀下意识躲避,却明显感到对方手劲儿很大,明明比她还细长的手,却箍着她的小腿令她动弹不得,有种强制的意思。
好在随着第一次痛苦过后,脚踝逐渐舒服起来。后来水温降低,冉酒又接了盆热水过来,继续帮她敷着伤处。
容汀实在不好意思,自己按住毛巾,冉酒也不再坚持,松开了手,转而托着下巴看她。
容汀坐在床上,冉酒蹲在地上,两人视线一高一低,在空中交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