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赛宇讪讪地站在门口,把手里的水递给她:“小汀,我刚才也在会场里,你们唱的好好听,衣服也很好看,恭喜你们拿了第一。”
容汀垂眸看了会儿她递过来的手,接过她手里的水瓶,说了声谢谢,再无其他。
陈赛宇却因她这个动作高兴起来:“不用谢,你真的好厉害啊,以前从没见过你唱歌的样子。一会儿有时间吗,我记得你爱喝,买了蜜桃味的江小白庆祝,话说有次考试我还哄你说多喝酒能减缓神经敏锐,提高注意力,你就真的那么听话。”
“陈赛宇。”容汀打断她,“拿奖是整个文院的事情,不分你我,再说是合唱队厉害,也不是我厉害。现在我暂时有点累,不想缅怀过去了好吗?”
她冷笑了一下,“何况我想起来,那次的回忆并不愉快。或许对於你来说很好笑,但是我差点误了第二天的考试。”
陈赛宇脸色一白就要解释,容汀却摆摆手:“是我当时不自量力,怨不得你。”
那时考试之前,万桑又频频给她找事,她那段时间焦头烂额,乱七八糟的事情像扯不断的乱线将她缠在一起,偏偏又找不到源头。
当时寝室里对她最好的人就是陈赛宇,当然只是她以为,所以把依赖放在了错误的人身上。
那晚她实在苦闷睡不着,而第二天就是最难考的文艺学理论。教她们的教授是在德国都拿到教授席位的大咖,平时上课动不动冷嘲学生能听懂10%期末都不会挂。
更可悲的是,他说的是真的。
容汀记背些东西倒不是问题,偏偏遇上晦涩吊诡的文艺学命题怎么都想不通,加上心情奇差,当晚绷不住跑出去哭了。
是陈赛宇找到她,一边佯装关心地问东问西,问她怎么了,问她是不是又和谁闹矛盾了,又问她复习进度,问完还偏偏一副凝重和同情的样子,让容汀当场觉得自己差劲死了,更是心态崩坏。
后来陈赛宇给她买了两瓶江小白,说度数不高,喝点或许会缓解心情。
谁在考前喝酒啊,容汀半信半疑,对方却说的煞有介事,一套一套的话术居然让容汀以为她是真的关心她。
后来才明白,一切都是再明显不过的戏谑嘲弄。
陈赛宇忙着解释:“不是,我当时真的担心你,你看咱们平时又不是没喝过,我知道你酒量的,我怎么能知道你第二天差点——”
“好了,就此打住吧。”容汀出来的时候还满面喜色,此时眉目间却只有疲惫,原本的好心情也一扫而空,更不想纠结过去的事情。
一是回忆实在不太美好,二是这些事都提醒着她的愚蠢。
奈何面前的人没有走的意思,容汀只能托辞累了,绕过她正打算下去。
谁知陈赛宇慌忙中拉住她胳膊,“小汀!”
“汀汀?”与此同时,另一道声音响起,声音明显更悦耳。
容汀惊怒中抬头,站在两层台阶下的冉酒正看着她。
黑暗中有点看不清她的面貌,但是这清艳的轮廓,还有清隽苗条的身材实在是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