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酒的脸本来就白皙清艳,天然去雕饰,睡前她只做简单的补水护理。

她戴着蓝色的猫耳发箍,乌发乖顺地披散在香肩上,睫毛窍长,对着镜子保养时像聊斋里对镜自照的美丽妖精。

她用无名指在瓶瓶罐罐里戳弄、跳跃,匆匆拿起又放下,动作总带着漫不经心的懒散。

她三两下弄好以后还回头问容汀,“你要做做保养吗?”

容汀摇头:“不用,我敷过水乳了。”

她对於这些事情向来不太在意,要说开始注意形象也是和冉酒住在一起后。精华买了几瓶,面膜也囤了几盒,总想着有时和她一起出去不要太过灰败不起眼,让别人觉得她俩不是一个世界的。

后来自从明白了冉酒是天生清艳,更觉得自己这些都是面子工程,彻底摆烂了。

冉酒又柔声问她,“还要做作业吗?”

她犹豫片刻,“不做了。”

冉酒回过头继续敷面膜,“那你先上床吧,我在外边睡。”

容汀点点头,乖乖地抱着自己的被子去了里边,

冉酒的床宽大松软,纯棉布料质感很好,房间里空调开的很足,弥漫着女生护肤品的香气。

容汀以为还要等一会儿才关灯,手里还拿着本《东方文学史》。上边有一页被她折了起来,是复习进度所在,也是她一直不懂的一些概念。

旁边的地方突然微微塌陷下去,冉酒爬上了床,“我有点困,能关灯了吗?”

“嗯。”

伴随着开关的哢哒声,屋子陷入黑暗,容汀还没来得及放下书,铺天盖地的都是冉酒身上清淡的香气,浓郁地包裹了她。

容汀把书放到自己枕头底下,冉酒闷声哼了一下,吓得她以为压着她了。

“对不起,我是不是压着你头发了。”

良久,声音近在咫尺:“没有。”

“那你——”

“刚才碰着麻筋了,有点痛。”

容汀松了口气,“哦。”

“你能给我揉揉吗?”

黑暗中,所有感官的功能都逐渐放大,冉酒似乎朝她这边蹭过来,胳膊带着温凉的触感碰到她的手,容汀下意识抓住了。

似乎怕她找不到,冉酒抓着她的手放在肘弯那边,“就是这里。”

容汀没做过这种事,捏着温软的皮肤也不得章法,只得两只手敷上去胡乱揉捏。

旁边的人似乎翻了个身,朝着她这边转过来,面对着她。冉酒的呼吸很微弱,若有若无地喷洒在她脸侧,突然低低笑出来,“汀汀,你在揉面吗?”

容汀不知她什么意思,有点局促:“抱歉,我用的劲大了吗?”

“没有,不疼了。”冉酒蓦然轻轻抽回胳膊,“睡吧。”

容汀突然空了的两只手,缓缓交叉落到被子上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