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汀柔声细语劝了半天,后来没办法,只能说先给她抆抆脸。

她才探出半张惨白的小脸,微微睁大眼睛,看到她手里确实拿着毛巾才掀开被子。

容汀打了一盆热水,把她身上的衣服脱了,勉强顺着脸抆下来,脖子,肩膀,胳膊......

冉酒的身体渐渐暖起来,头仍是昏沉的,脑海里唯一的声音就是容汀柔声细语让她翻身。

毛巾撤离她身体的时候,她蓦然抓住她的手,“还想要。”

容汀拂开她的时候,感到抓她的手有些颤抖,冉酒的嗓音也委屈,“你是不是,还生我的气,因为......我那天没理你。”

“不生气。”容汀无奈地贴了下她额头,感觉温度降了些。

她仍然锲而不舍地攀上来,拉着她不撒手:“说谎。”

“没有。”

冉酒此时出奇缠人,“你真的已经不在意了吗?”

容汀叹了口气,“当时在意,后来已经不在意了。”

冉酒的嗓音委屈,又因为发烧有些哑,“真的?”

“真的。”容汀犹豫片刻,摸了摸她的脸,“我去换盆水,你一会儿喝药好不好。”

这回她有些倦了,乖乖地松了手,“好。”

容汀不放心,还是谘询了手机医生,最后找出相应的药片和口服冲剂,谘询了最合适的量以后拿回去。

回来的时候冉酒靠在枕头上,她肤色白皙的肩膀露在外边,被子包裹住胸线以下,接过她手里的水和药片,蹙了蹙眉。

先闻了闻药片,接着看看容汀的脸,总共没几片药非要分成三次吞下去。她的喉咙喝药时发出细小的耸动,每次都有点费力。

喝完以后她扬起嘴角,微眯着琥珀色眼睛,有些开心,像个小孩子。

容汀把手里的冲剂递给她,“还有。”

冲剂有点苦,她蹙着眉,喝完以后扇着风,“好苦。”

“你要吃糖吗?”容汀快被她可爱死了,就想摸摸抱抱。

冉酒瓮声瓮气:“要。”

容汀摸了下兜,上午班长给她那块话梅糖还在,她拿出来递给她。

冉酒愣怔地盯着那块糖,两只手慢慢拧开糖两侧卷在一起的纸,展开,拿出糖块。

放进嘴里舔了口,又酸又甜的清爽话梅味在嘴里蔓延开来

容汀忽然想起陈白媛说的,那个很冒险的方法。

屋里的窗帘紧闭,外边的光线无法渗入,旖旎的念头又在暗中滋生,发芽。

冉酒的眉尖,眼梢,通红的鼻子明明沾染的都是病气,嘴唇也因为受冻发白,容汀却想碰碰她。

她缓缓探出右手,朝她脸侧伸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