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哭起来也无声无息,只是眼圈慢慢地洇红了,放在腿上的两只手交握在一起,能看到因为使劲而绷起的筋络。
她哭的那么伤心,有时候忽然啜泣一声,小巧精致的鼻翼都一耸一耸的,哭得像是被抛弃了的幼鸟。
她忽然就心软了,想过去抱抱她,安抚她。
然而理性制止了她,她仍堪称冷漠地坐在那里,“如果你还想在这里住着的话,我没有任何意见。我们也可以继续合租——”
“不用了。”容汀抹了把眼泪,声音微乎其微,却那么往人心窝里戳:“如果你觉得我做错了,我不会继续下去。”
接着她是怎么做的。
她明白和她讲不通道理了,气急败坏地站起身,甩上门回了自己那屋。
外边的啜泣声慢慢低下去,接着灯也灭了,再无动静。
早上她离开家门的时候,旁边的卧室已经是开着的,屋子里窗明几净,桌子上仍然摆着容汀常看的那几本书,旁边的瓶子里插着几束开的正好的百合。
她记得这个瓶子,是之前她送她花时,容汀倒腾出来装花的,后来那束花枯萎了,容汀还是偶尔从花店买几朵打折花,仍然插到这个瓶子里,连瓶子上的包装纸都是她拿原来那张改造的。
白色花开的正好,如其人般恬淡安静,然而主人却不在了。
容汀一直比她起的早,她向来知道,眼前的一切也正如她每次起床以后看到的场景。
一切都没变,又仿佛一切都变了。
於莱被问的有点羞涩,回去了。
冉酒忽然拉住筱稚,“筱稚姐。”
吓得筱稚一激灵,“你不会又让我把李薇琳开除吧!”
冉酒自顾自说着话:“有一个人对我很好,我觉得她也很好。”
筱稚放下心,然而听得一头雾水:“嗯,然后呢?”
“她对我表白了。”冉酒的面色变得茫然失落,后边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筱稚像是听了什么惊天秘闻一样,慢慢地捂住嘴,愕然至极,第一反应居然是问她:“你说方叶庭?”
冉酒嫌弃地说,“怎么可能是他。”
“那就是某个狂热的死忠粉吗?这种情况我见多了,是男生还是女生,你不要太看重铁粉了,越拿她们当回事要求越多。”
冉酒被这几个问题弄得费解,她至今都无法定义和容汀的关系。
容汀看她的时候,温顺的眼眸亮晶晶的,就像个小粉丝,明明有时被她偏爱,却从来不提过分的要求。
她们之间,表面是室友,似乎又超过了室友。
若说是很好的朋友,此时似乎也成了她的一厢情愿。
她恍了神,“是和我朝夕相处的人,是个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