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往日在徐慧芳面前的斯文君子一点都不像。
他的眼睛却带着贪婪的打量,那双松垮而无力的手颤抖着,带着股猥琐的邪气。
他等了半天不见她进来,呲开一口黄牙笑着,将自己手里的画板慢慢朝向她,曲指叩了叩眼前的画纸。
冉酒目光下落,看到了画中的人,是她自己趴在床上午睡的照片。
时间应是昨天中午,他们都出去逛街吃饭了,只有她一个人在家。
她那个时候难得放松了警惕,开着门睡,做了一半的数学练习册还摊放在旁边的桌子上。她穿着白色睡裙,被子下滑,露出一点点白皙的肩头。
这些细节都被窍毫毕现地放大。
眼睛忽然似被玷污,看到那幅画而引起的情绪简直就像一桶沥青浇在她身上,窒息,恶心。
她终於明白了晚上那种感觉不是错觉,真的有人在她睡觉的时候转来转去,还用近乎贪婪的神色打探她的样子。
她再也不敢开着门睡觉,连在家洗澡都得挑没人在的时候。
即使这样,朱文斌的痕迹无孔不入。
冉酒有时会发现卫生间她的毛巾被人移动过,她直接扔掉了。
她洗过的筒袜明明在自己屋子里晾干,不知为什么消失了。
还有她的发绳,领结,带过来的穿不上去的校服,都放在衣柜里,却慢慢不见了。
某天早上她起来后发现原来的牙筒里多了个新梳子,徐慧芳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她那个妹妹喜欢,冉酒便给她用了。
后来她无意中听到朱文斌怒斥着那个小女孩,“这是给你冉姐姐的,再说不是给你买了吗?手怎么这么贱呢你!”
她越来越感受到这种肆无忌惮的窥探,恨不得深入她生活里,屋子中,甚至身体里的每一寸。
恶心的感觉如跗骨之蛆粘粘真着她,快让她喘不上气。
有一次周末,徐慧芳磨着朱文斌去商场了,家里没人,她难得享受了能安逸沐浴的时间,趁着这个空隙洗了个澡。
她期间一直留意着有没有开门的动静,外边始终都没有响动,她松了口气,穿着小背心和热裤,揉着头发出去。
只是她的直觉何其敏锐,突然觉得不对劲,回头的时候看见朱文斌正在看她,眼神那么痴迷和油腻,手朝着她的胳膊抓过来。
她吓的失声,脸色惨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跑回房间锁上了门,捂着嘴靠在门边,连叫都叫不出来。
男人锲而不舍地敲着门:“小酒,你就让我画你一次吧!叔叔保证就画一次!让叔叔看看你行不行,叔叔不会动手动脚的!”
直到外边有人回来,朱文斌敲门的动静才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