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就不像她自己说的那样,换了个家庭,厄运就停止。

相反,她自始至终都被厄运伴随。

什么都不为她做的自私自利的母亲,变态般的继父,窒息的重组家庭,甚至她退学以后,孤身一人在帝都是怎么打拚的。

不知听了多久,筱稚讲的嗓子都哑了,才匆匆忙忙解释,“晚上小酒给卫风打了两个电话,他没有接到,后来问我怎么回事,我以为小酒有什么工作上的问题,给她回电的时候收到了警方的电话。”

她解苡桥释的简短。

其实小苍兰的人都知道冉酒性格孤僻,下班时间如果不是重要的事情绝不会联系她们。卫风陪女朋友出去吃饭,中途洗手的时候才看到两个未接,都是冉酒的,一个20秒,一个才5秒,他的反应还算敏锐,回电未果又赶紧找了筱稚,筱稚就接到了这个消息。

电视里总喜欢演十恶不赦的坏人,可是在千钧一发之际总能被绳之以法。然而在现实生活中,人面对恶意却毫无还手之力,究竟要拥有多强的精神力才能直面这些恶人。

她无法想象,冉酒最需要别人帮助的时候,没有一个人在她的身边。

筱稚慌忙蹲下身安抚她,“医生说没有大碍,刚才来这边的警察也说了,冉酒很聪明,把自己关在了一个封闭的更衣室,好在是等到救援了,犯人本来跑了,也抓到了。”

筱稚说起这些脸上满是懊丧:“你说这么晚了,我们哪里能想得到出这样的事情,那家商场的监控也24小时开着,从来都很安全,谁知道......”

她噤声了,她跟着警察看过那个监控摄像,知道冉酒经历了一场多么惊险的斗殴。

空无一人的走廊,那个男人死死箍着她细弱的脖子,她艰难地喘息着,逃出去,硬质的棍棒又追着打在她的脚踝处,男人拖着她往监控死角走,是冉酒连撕带咬挣脱出来,硬是拖着伤逃到了一间封闭的更衣室。

那种场面是个人看了都觉得触目惊心。

这样惊悚的画面,她不敢和容汀说,以她现在这么脆弱的样子,根本接受不了。

不知在外边呆了多久,急诊室的门开了,大夫走出来说没有大碍,脖颈受伤比较严重,当时差点导致窒息,此外,还有小腿骨折,手腕软组织挫伤……

容汀冲到门口的时候,里边的人已经收拾手术器具了。

冉酒穿着淡蓝色的病号服,露出一截被包扎好的苍白手腕,薄薄的眼睑合着,似是陷入了重重梦境。

在梦里,往事像走马灯般从脑海里闪过。

从窗户上掉下去摔死的小孩,徐慧芳崩溃而尖酸刻薄的辱骂,揪着她的头发说她是给家里带来厄运的扫把星,朱文斌站在一旁,脸上毫无波澜,但是细看是疯狂而充满邪念的笑,周围人对着她的指指点点......还有桥洞下青头皮带着鼻钉的女人,故意让她穿的少点的水吧经理,捂着她嘴的流浪汉……最后都化作朱文斌朝她扑过来时那张愤怒的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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