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门内陷入寂静。
徐慧芳不知怎么开口,出了事警方就联系她了,她本性懦弱又娇气,一听消息后吓得快晕厥过去,浑身瘫软无力借病在家,哪里走得动。恍恍惚惚过了一周才过来。
她清了清嗓子:“那个,刚才那是谁啊?”
冉酒的视线从门那边收回来:“室友,她一直照顾我。”
“啊?”徐慧芳两只手不知往哪放,不敢看自己女儿的眼睛:“这样吗?你室友居然能好心照顾你。”
冉酒冷笑了一声:“是啊,很奇怪吗?”
徐慧芳讪讪的:“那她和你关系还真好。”
冉酒不想和她废话了,平淡道:“对,是恋人关系。”
“哦,这样啊......什么,恋人?”徐慧芳吃惊时,法令纹更加明显,随着她的嘴一张一合:“你怎么能和女生混在一起!”
“这是我的选择,只是通知你一声。”冉酒说:“我也很奇怪,在帝都照顾我的一直是她,她对我很好,包容我的时候,我亲妈还不知在哪呢。”
这句话仿若一把利刃插进徐慧芳心里,戳的她许久没出现的良心隐隐作痛。
徐慧芳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朱文彬的赌瘾是早就有的,她最初没有发现,只是觉得他日益佝偻,眼窝深陷,似是患了重疾的人。她以为他病了,朱文斌也有了不去上班的理由,那段时间依旧出去不知忙什么,有时彻夜不归,但再没给过她钱。
可没多久他跑路了,把她和那两个孩子一起留在家里。
徐慧芳起初还不知怎么回事,呼天喊地地给他打电话,却没有一次打通。
接着她发现事情的走向不对了,讨债的每天都上门敲门,她出去买菜也被人跟踪,无数个深夜听着门上嘈杂的拳脚声和骂声,她终於意识到了朱文斌是欠了赌债。
她明白他们看似稳固的婚姻关系破裂了,当即崩溃大哭,像朵无人攀附的菟丝花失去了根。
可是她报了警也没捉住那帮人,当晚窗户被砖头打烂好几扇,她才终於决定搬家。
她把朱文斌的两个孩子扔回他父母家,自己还有一点娘家的积蓄,不甘心地收拾朱文斌那屋时发现了好多乱七八糟的稿纸,她一张张拿出来看,脸都要气得发抖。
全是裸/体的女人,有些女人她还见过,曾经有两个跟着朱文斌一起回家吃过饭,朱文斌当时说是女同事。
稿纸上还有旁边歌吧的柜台妹,连胸口凹陷处那颗痣都一样。她这才明白为什么他夜不归宿,原来早就在外边养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