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冉酒看着小羊羔时懵懂又眷恋的神色那时她紧紧拉着她的手似乎被眼前的场景震撼。

可是两个人离开时冉酒又是那样云淡风轻的样子步伐轻松而跳跃。有些东西缺了就是缺了,冉酒早该适应了这样的缺憾。

庞二姨还是照样把她们放在小区门口。

等下了车,她们站在萧瑟的寒风里,被凉气一激,冉酒清醒了一些。

两人又从楼下商店买了马奶酒喝,这种东西烈,但是容易上头,越喝越香。

等到喝得浑身暖和了,冉酒钻进被窝里要睡觉,容汀给她换了睡衣,最后轻轻地环住她,像拥着一片羽毛。

冉酒轻浅的呼吸声那么迷人。容汀脑袋昏沉地想,这段时间真的很开心。

她们在朔北的大雪里,在草原上野骑时,像是把过往的一切都放在了遥远的地方。

时间帮她们挡住了世俗的眼光,挡住了接下来要摊牌的压迫感,推冲了容汀心里的紧张。

可是早晚要有这么一天,她们也许不需要面对别人的审判,对着别人隐瞒,却总要过了家里这关。

容母已经开始催了,容汀每次偷偷接完了电话,始终没提要订去西浔的票。

她和冉酒住在这里,日子过得比在帝都还要闲适。

她喜欢这样的日子。

小区不远处就有蒙餐馆和菜市场,她们早上九点才下去吃东西,常常点上一壶咸奶茶,二两蒸烧麦,有时不嫌油腻还会点羊肉串。

然后酒足饭饱,快乐结束,回家休息。

她们在床上躺着,玩耍,一起看搞笑直播哈哈大笑,有时看点emo小电影释放情绪,有时也看点冷门纪录片催眠,忘了时间的流逝,耗到了下午才出去买菜。

冉酒通常耍赖,说去不了多长时间,用这个借口只穿件很薄的大衣。

容汀没有办法,只因冉酒不知把那些厚重的羽绒服藏在了哪里,让她找都找不到。

这种本事容汀只在她妈身上见过。

她找不到的东西她妈永远能找到,如果她妈都找不到了,那肯定就是找不到了。现在冉酒明显学得了精髓,容汀把家里翻个底朝天也找不出那两件大羽绒服。

还有闲着没事她就会翻冉酒的相册,看多少遍也不会觉得厌倦,总是能有新的发现。

她恨不得拿着放大镜把每一张每一角都扫描一遍。

冉酒挂衣服时,瞅了她一眼,“你已经看了第六遍了。”

容汀翻了个身,感觉腰有点酸,“好看。”

“照片有真人好看吗?”冉酒问的平淡,语气里有小抱怨。

容汀这才意识到她看得太入神了,又一个多小时过去,她甚至不知道冉酒出去做什么了。

就像是人一开始离不开手机,后来好不容易慢慢戒断,然而还是会无意识上/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