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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认识你其他朋友……我们不算熟悉,中学毕业后就没有联系过,直到两年前偶然重遇。”

两年时间也不算短。所以,她跟我到底是熟,还是不熟?

袁苑桉把边桌挪近,把皮蛋瘦肉粥推到我面前,又拆开塑料杓的包装袋递过来。

“能自己吃吗?”

“我试试。”

我以为自己能行的,然而这斜靠着的坐姿,加上我那还不太利索的手,实在有点困难。

最终她又把边桌挪开,端了碗,舀了一杓粥喂给我。

“好烫!”

“你还是一点热都吃不了。”

她说了“还是”,那就是她早知道我怕烫的嘛,还说不熟呢。

热粥倒回碗里,又从表面舀了半杓最凉的。我以为她会像常见的那样吹一吹,然而她没有,只是捏着杓子晾了一会儿,就喂进我嘴里。

还好,这回不烫了。

但碗里的粥还是很烫的,於是这个进食过程就变得缓慢。

林警官刚刚坐过的张椅子就在不远处,但袁苑桉并没有拉过来坐,她就这么站着,弯下腰,端着碗半杓半杓地喂。

因为弯着腰,白衬衣开着V口的领子就垂下来一些。从我的角度,视线就那么刚刚好能扫进去,她内衣的颜色,和墙壁的那种浅绿几乎是一样的。

其实没什么特别的,都是女人,但眼睛却不好控制,一抬眼视线就往那儿钻。也许人的本能就是如此,目之所及,总想窥视些什么。

袁苑桉心思都在粥上,浑然不知这些。

正是她不知,我默然窥视的行径就更显奇怪且卑劣——哪怕是同性。

“你好像心情不错。”她说。

“诶?怎么看出来的?”

“你在笑。”

“有吗?”

“有。”

我真没觉得自己在笑,不过她说有,就有吧。

“我也不明白。”咽下一口粥,“虽然脑子是懵的,但也有种淡淡的兴奋——只一点点。怎么说呢?忘记了不就像重启,有点探索未知的喜悦。”

她并没有接我的话,只嗯了一声,又舀了半杓粥。

我以为袁苑桉会就这样,半杓半杓地喂我吃完这碗粥。可是才吃了小半,她却把碗和杓都放下。

“我趁午休时间出来的,到点赶回去上班了。余下的让护工来,我给你请了护工。”

“这么快就走了?”

“今天有个方案要出,”她拿起墙上的对讲机叫人,又回过头说,“晚上下班再来看你。”

很快就来了个年轻护士,袁苑桉拎着包在门口跟她交代事情,说病人端不住碗,需要喂食。简单交代完,她就很干脆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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