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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的黄色开得正盛,袁苑桉的反应却有点淡,跟我的预想不一样。不过这没什么,今天我发现了,预想都和现实总会有差距。

她又问我:

“知道这是什么花?”

“向日葵。”

“齐护士告诉你的?”

“小朋友都知道这是向日葵吧?”

“自己是谁不记得,花倒是记得清楚。”

好像也是哦,所以我还是选择性失忆。

袁苑桉没再理会那两朵向日葵,从包里拿出一台手机:“你手机不见了,先用着这台吧,有事也方便联络。新的,号码是你原本的。”

“谢谢。”

我摁了一下午的遥控器,手活动开了,现在可是拿得住东西了呢。然而得意不过两秒,没留神手机就从手里滑了下去。幸好,袁苑桉眼疾手快,在它滑脱的一瞬间就接住了。

她想了想,把自己的手机壳拆下来,装到了我的新手机上,大小刚好。那是一个浅绿色的防滑壳,拿在手上确实稳很多。

新手机需要花点时间设置,我手指还不算灵活,大部分是袁苑桉帮忙的。

弄好,先重新登陆个微信看看吧,密码当然不记得,不过找回也没很麻烦。

然后,“我没有朋友”这个事实就无情地展现在面前。

我的微信好友,除去客服就只有一个人——而那个人就是袁苑桉。又不是新注册的帐号,怎么会只有一个呢?作为一个现代人来说,简直不可思议得好笑!

而电话通讯录,也是同样情况。

看着这空荡荡的手机,我都忍不住笑了:“看来,我真的只有你一个朋友。”

“新手机没号码很正常。”

“可是有你的哦。”

“我刚刚加上去的。”

她指的是电话号码。

好吧,换了手机丢失联络人列表说得过去,但微信呢?微信联系人也只有她啊。

“家属今晚陪护吗?”齐护士在门外探头,“陪护要登记哦。”

“不陪。”

“那要离开了哈,别太晚影响病人休息,医院有规定。”

“嗯,好的。”

“记着啊,下回早点来。”

齐护士出去了,袁苑桉就说:

“那我走了,你休息吧。明天给你配副新眼镜。”

“我是近视么?”

“嗯。”

“哦,好,谢谢。”

她走后,我就躺回床上。有点累,但不困。

——配眼镜,她知道度数吗?应该知道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