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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整理了袁苑桉的房间,床铺、衣柜、书桌,还有电脑里的文件。简简单单、整整齐齐的,一点都不杂乱。
她的记事本就放在电脑旁,翻开就可以看到她的字迹。本子只用了一半,前面有她的工作笔记,是一些客户的需求和注意事项,后面是那天在植物园写下的那些植物的名字。如果翻到最后一页,会看到一幅略显潦草的人像素描,画的分明是我——与林乐喜合成的那张照片很相似,说不定就是照着那张画的。
这说明她心里也是有我的,对不?她是以什么样的心情画下我的模样的呢?
真想知道啊……
她留下来的东西那么少,我一页一页重温这些她一笔一划写下的字,直到每一页都无比熟悉。
林乐喜说,按习俗人走了之后要把衣服被褥清理掉,这样逝者才不会牵挂。可我不信,不想就这样匆匆把袁苑桉的物品丢掉,一切都还是原来的布置。这样我晚上下班回来,就还能假装她还在。
是的,我继续上班了,甚至早起晨跑了再去上班。有那么好几回,我真想躲在家里没日没夜地打游戏逃避现实。但如果我又变回那个样子,大概袁苑桉不会高兴,所以我必须积极过正常生活。
一日复一日,我努力过着规律的生活,把日程排得满满的。
不敢太想她,却又无法不想她。
有时候我会梦见袁苑桉,梦见她来到我的床前低头亲吻我。有时是额头,有时是嘴唇,蜻蜓点水一般。每当我想拉住她叫她别走时,就会从梦中醒来。一切都戛然而止,昏暗的房间里只有我自己。一切都在证明着她已经死了的这个事实。
第46章 再转面
我必须令自己有事情做, 最好填满每一段空闲时间。既然屋子里里外外都已经收拾过了,周末就去整理院子里的花草好了。
其实花草树木都有被照料过,没什么可整理的, 只是浇浇水除除草。
冬天过去, 天气开始回暖, 花园里的花开得更盛,一派生机。
如果人也能像花……停,停一下!我按住额头好压住自己的思绪——就想想……花园的水龙头在哪儿来着?
找到了水龙头, 却找半天没找着接上去的软管。听到背后有脚步声,回头就见到二楼的卓曼。看来这周是她打理花园。
“浇水?水管在门背后。”
我点头:“下午好。”
她取出卷成一圈的软管, 展开,蹲下往水龙头上套。
“型号不太对,要套两层才不会漏水。”
看她费劲的样子,我便说:“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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