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在意的细节逐一写在小本子上,不管有没有用,先写下来,再慢慢推敲它们之间的关联。
第52章 真实的边缘
绿色圆圈的图标依然只是图标, 没再奇迹般地变回一个应用。
继续寻找那个不知道是什么的答案。
接下来,横山公园、火锅店。
花了好些日子,把袁苑桉提过的地点都去了一趟, 山顶、火锅店、水族馆……甚至医院、植物园、剑道场、麦当劳、公墓……和她一同去过的地方我都去了, 把我们在这些地方的所有经历都回想一遍。
每个地方, 我都待上好几个小时,观察,希望能发现什么。
本子上写满了笔记, 日夜思索。
我觉得我现在做的事,就像一个茫无头绪的私家侦探, 没有帮手,没有人可以商量,就像林乐喜的工作。袁苑桉说过的,林乐喜和以前的我很像, 虽然我依然不清楚哪里像。
她比我强多了。
···
又在外面游荡了一天,并未有进展。
晚上开车回到车库, 趴在方向盘上发呆。看着车前盖,又想起了许久前那个晚上, 我和袁苑桉曾在这里, 那么突如其来地亲密过十来分锺——以什么都不是的身份。
行动比脑子快, 吻下去时我什么都没想,甚至没来得及细看她的表情——又也许看了,她的眼睛好深邃, 就那么定定地注视过来,像蕴藏了万千, 又像虚空飘渺直叫人想把它填满。
我是肤浅的,只知道要她张嘴然后她就配合我, 只记得她的体温由微凉变得比车前盖灼热,只头脑发热地想把耳边的克制喘息导向失控。
事后她问我“这算什么”的时候,大概我胆怯了,脑子里没有任何答案,仿佛喝醉的不是她而是我。懵然间说出的混帐回答换来一记耳光……
呵,之前我老是惦记着洗车,就是为了这事么?——真是浅薄到家了。
其实已经过去两年多了,那些触感都渐渐失真,遗忘过又恢复的记忆就像一个久远的梦。即使摩天轮上的那个吻,也已经过去了一年多,时间洗掉了那些看不见的直接感受,只留下了对这件事的印象。
还有,我想她。想念这个词,看不见摸不着。
低下头沮丧地额头抵着手背,又再开始怀疑曾与袁苑桉通话的真实性——谁能证明她还活着?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
对了,当年我是什么时候,又出於什么原因,忽然把车停到外面去,而把车库改成储物室了?
想来想去,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遇袭受伤前大半年的记忆非常零散,有大段空白。
谁来给我一棒,再多记起一些……
···
我就这样额头抵着方向盘睡着了,再醒来时已然天亮——今天要上班。也懒得收拾自己了,直接就这样开车去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