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颜又青点点头,“你上车我就回去了。”
她的眼睛里浮动着克制的颜色,满是凉意的风将她的声线衬得平静。
“那我走了。”池言闻言坐进了车里。
她声音也很平静,平静的有些强装的刻意。
烈酒的醉意早就被冷风吹得清醒,短暂的对话结束,夜变得更加安静。
池言坐进车里,颜又青也同她们刚才所约定的那样转身往大厅里走去。
酒店大楼那写满纸醉金迷的一幢金光在车窗中不断后退。
鬼使神差的,池言朝窗外回看了过去。
颜又青背影永远都是削瘦而挺拔,大厅金光璀璨的光给她光洁的后背披上一层朦胧华丽的纱。
那水蓝色的裙摆就这样随着她的步子摇曳浮动,在明亮如昼的光下将缥缈的风描绘出了形状。
正如池言在梦中看到的样子。
从生日宴回家池言一夜都没有睡好。
不知道是不是在宴会上喝的高档酒太过烈性,一种说不上来的躁郁在池言心中不停歇的燃烧着,这让她觉得身体很疲惫,可翻来覆去却怎么也没有睡着。
终於,在翌日夕阳西下的傍晚,池言好像再也没有折腾的力气,躺在在书房的沙发床上合上了眼睛。
梦境总是带着些虚无缥缈的感觉,明明是冬日里的寒冷池言却觉得周围如夏日般燥热。
她像是追寻能让她缓解这份燥热的甘霖一样,不断的拨开围绕在她周围的云雾向前进。
不知道走了多久,有明亮的光穿过厚重的云雾,拨开天日般的给了她明亮。
准确来说是她身后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光,照亮了她眼前的这片昏暗的夜空。
无数的花在精雕细琢的欧式阳台围栏上盛放,每一瓣娇柔的花瓣都盛着月光的皎洁。
只不过比起这些花,站在阳台上的人更加吸引池言的视线。
颜又青依旧穿着她那件水蓝色的礼裙,那随风飘摇的裙摆蔓延周围,同夜色融为了一体。
她的手里还拿着在宴会上的那支酒杯,清冷的眼瞳就这样注视着池言,在同她四目相对的一下秒兀自垂眸抿在了酒杯上。
池言觉得她现在眼前的一切都跟昨天宴会上发生的一样,却又不一样。
月亮被无形的绳子牵扯着,在夜幕中缩小了几分。
池言还没来得及细究月亮的变化,颜又青的脸就突然在她的视线中放大几分。
那凑近的鼻尖轻缓的吐出温吞而炽热的鼻息,鸦羽般的睫毛正一点一点的朝她靠近着。
池言记忆中那永远带着寡淡色彩的唇瓣被酒水染上了晶莹,诱惑般的放大在她的视线。
颜又青的眼睛里含着清冷勾人的风情,垂下来的长发搭在了池言的肩头。
海盐包裹住她,连风都染上了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