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颜又青家的车来的有点早,远远的就看到那抹漆黑停在堤岸上。

池言给颜又青叮嘱了几句关於她手的事情,扶着车子就准备走了。

只是还不等她坐好,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呼唤:“池言。”

颜又青站在风口处,河岸上吹起的风缭乱了她的长发。

不知道是不是今晚夕阳的原因,她的眸色看起来比划过的黑发浅些,夕阳落在她的眼瞳中,带着些灰色的调。

池言回头看着,有些茫然。

她觉得颜又青仿佛有事要对自己说,却只听到这人仿佛确定般的向自己询问道:“今晚八点视频?”

池言点头,“当然,八点不见不散。”

颜又青闻言微微勾了下唇,轻声道:“那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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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记挂着老池的事情,池言这一路回家骑得飞快。

停在老旧楼旁树上的麻雀被少女风一样的速度惊起,不满叫嚣着振翅飞离了树杈。

但池言才没工夫跟这些麻雀计较,停好车子便朝她家所在四楼奔去。

钥匙打开家门,池言迫不及待的讲道:“老池,我回来了。”

只是,落满夕阳的房子里回应她的只有安静。

客厅桌子上放着池言缠着池叙封要了好多天的习题册,最上方的小票反过来放着,透着些墨迹的长条上利落的写着一行字:陈伯伯家有急事,我去替他值班,书已经买全了,饭也做好了,稍微热一下就行。

池言看着这张纸条,整颗心仿佛失去了牵制一般,猛地就坠了下去。

秒针哢哒的在锺表里移动着,齿轮的每一下转动都在绞着池言的心,她顾不得任何事情,匆忙把书包往地上一丢,拿着池叙封挂在玄关处的研究院备用钥匙门卡甩门而去。

老旧的砖结构房子隔绝不了多少声音,也隔绝不了每家每户的晚饭。

归家的味道交织在着昏暗的楼梯间中,凌乱的脚步声被炒菜的声音湮灭。

蔷薇藤蔓挂满了生科院周围的栅栏,粉白的开满了一墙。

又是一年五月。

池言轻车熟路的骑到了池叙封所在的实验大楼,门口的公告栏张贴这一季度生科院的新闻。

只是这种情况下,池言哪里还有功夫给自己的车子找她熟悉的停车位,甚至於她都没将车子停好,老旧的自行车被随便靠在了花坛边上,不堪重负的灌木丛被压迫着,发出沙沙的抗议声。

只是这声音根本就是微不足道。

尤其是同突然间在实验楼里拉响的警报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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