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兰克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华梓易冷冷地道,「连让我开口说句话的机会都不给我吗?」
简路张了张嘴,却一句话说不出话来。
华梓易说的每一个字都很有道理,她好像的确不应该这么武断,单凭弗兰克的片面之语就定了人的罪。
「看来,我对你幷不重要,连弗兰克都比不上,」华梓易的语声冷淡,「就当我这些日子的用心都错付了,你要走就走吧。」
「啪」的一声,门锁打开了,华梓易看向了窗外,给简路留下了一个淡漠的侧脸。
简路手足无措地坐在那里,积聚已久的眼泪「啪嗒」一下落了下来。
「对不起……我错了……」她哽咽着道,「我以爲他说的是真的……你这么厉害……我以爲你真的在骗我……」
整个下午在陈飞禹面前强自压抑的伤心,此刻汹涌地泛了上来。
最糟糕的是,看起来好像是弗兰克骗了她,这下华梓易真的要不喜欢她了。
胸口被什么堵住了似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眼泪不停地往下掉,止也止不住。
现在的她,一定非常难看,还是不要再惹人讨厌了。
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去拉把手,想要逃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痛哭一场。
肩膀一紧,一股大力袭来,身体落入了一个温暖宽厚的怀抱。
「居然还真想走?」华梓易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来,用力地抱紧了她。
那窍弱的身体柔软而美好,拥在怀里,整个下午都有些空落落的胸口好像一下子被填满了,想要好好地给个教训的念头这一瞬间飞到了九霄云外。
「好了,别哭了,我原谅你了。不怪你,都怪弗兰克,下次见到他,打掉他的牙看他还会不会胡说八道。」他轻声哄道。
简路用力地揪紧了他的衣服,把脸埋在了他的胸膛,哭声被闷住了,却听上去愈发让人心疼:「我真的很难过……华梓易你别骗我好不好……」
「我怎么会骗你?你想想看弗兰克脑子里装的是什么?能和我一样吗?」华梓易贪恋地闻着她身躯的清香,慢言细语地安抚着,「要是我只是想和你玩玩的,拿钱打发你就好了,能这样花精力陪你?你倒是去问问,我还对谁花过这样的心思?」
在驾驶室一直在捏了一把冷汗的周擎这会儿终於放下心来,偷偷从后视镜里瞄了一眼。
不得不承认,弗兰克那个小子,嗅觉还是灵敏的,这次如果不逃走,可能得脱上一层皮。
刚才他可真担心了,华梓易装得太过头,简路真扭头就跑了,还不得他们这些人想办法给找回来?
现在好了,没他什么事了。
大少毕竟是大少,以退为进运用得炉火纯青,害他白担心一场。
他悄无声息地熄了火,下车自动消失在了华梓易的视綫里。
华梓易对下属的体贴懂事十分满意,毕竟这哄人的甜言蜜语有损他的威望,能少一个人听就少一个人听。
怀里的人还躲着在断断续续地抽噎,从他的角度,只能看那个小巧的发旋,还有新长出来短短的细细的头发,轻轻一蹭,毛茸茸的触感好像小爪子,一下下地挠着人,让人心痒痒的,
他不满足於这样一个后影了,低头亲了亲耳根。
简路羞涩地躲了躲,华梓易索性把她翻了个个,和她脸对着脸。
「以后不能再躲起来了知道吗?」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严厉一点,「有任何事情,都要告诉我,知道今天我有多生气吗?拉黑我还不算,居然还和那个陈飞禹在一起,算他躲得快,要不然……」
简路小声嘟囔了起来:「那是我哥啊,你怎么连这个都要生气。」
华梓易冷哼了一声,不置可否。以男人对情敌的直觉,他幷不觉得陈飞禹只是把简路当妹妹,不过,最好这个笨丫头一直这样以爲。
「好了,不提别的男人了,」他替简路抆了抆眼泪,「饿了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简路记起了时间,一看手表,已经七点半了: 「一个小时快到了。」
华梓易皱了皱眉头,有点后悔刚才怎么没说是两个小时:「晚一会儿没关系。」
「不行,我爸和飞禹哥会担心的。」简路急急地催促。
华梓易不乐意了,听起来怎么那两位的地位要比他高呢?
「回去可以,那你说句好听的。」
「什么好听的?」简路仰起脸来不解地看着他,刚哭过的墨瞳清澈黝黑,那眼睫上还挂着几点莹光,一眨一眨的。
华梓易吻住了她的眼睫,流连片刻,又轻咬了一下她的鼻尖,最后在她的红唇上停留了下来,用力吸吮啃噬着。
半晌,他抬起眼来哑声诱导:「你想想,现在该对我说什么?想不出来继续亲。」
简路靠在他胸口低低地喘息着。
脑中仿佛有灵光一闪而过:「华梓易,你这是在追求我吗?」
华梓易被噎了一下,片刻之后,他轻咳了一声,威严地道:「勉强算是吧。」
简路推开了他,和他保持了一条手臂的距离,很是得意地道:「那我可还不能说喜欢你,童欣说了,要是有男人追求的话,一定不能马上答应,要多磨练磨练,最好经历九九八十一难,这样追到手的才会珍惜。」
童欣是谁?
有必要和她谈谈人生。
华梓易面无表情地在心里想着。